往日只消一垂泪,便能引得太子的怜惜。可不知怎么回事,近段时间的太子算得上铁石心肠。陈婉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再多的不甘心,在平旦这么说了之后,也要收敛起情绪退下去了。
“爷,这陈姑娘真是的——”平旦入了房间中便是一阵抱怨,只是话头还没说完,他就自个儿截住,偷偷地觑了师清徵一眼,有些忐忑不安。
“莫要管她,以后相关的东西不许送入东宫。”师清徵冷笑了一声,又道,“一介孤女,寄人篱下,将军府怜惜她孤弱,她倒是好,心思如此不纯正。”当然最主要的是原身不是个东西,一个两个的,都是混账。师清徵在心中暗骂了一通,又起身道,“这赌局已经结束了,拿了银子便回吧。”
谷茂这一战成名,原本就入得平阳公主青睐,眼下更会让许多人注意他。原本不服的、妒忌的可不得一个个按下心思,减少小动作?只不过这么一来,向他伸出橄榄枝的人也不会少,譬如那师清明。
三皇子与平阳公主虽不是一母所生,虽不如太子与公主亲厚,可面子上还是过得去。师清明一直关注着七大碗的事情,不管谷茂是胜了还是败了,有这份胆气和魄力,他都想要将人给招揽进皇子府。
陈婉因在师清徵那边遇到了挫折,抱着琴便回到了将军府,并未给师清明传消息,故而师清明不知道谷茂早就被师清徵盯上了,整理了仪容便驱车前往平阳公主府,要一个小小的士子,平阳公主应当不会拒绝才是。
师清明与平阳接触不多,只以为一介女流好热闹、好少年风流,他以为平阳公主是在这些士子中挑选驸马,并未深思太多。三皇子到来,平阳自然不会将其拒之门外,听了师清明的话语只是笑了笑道:“他并非公主府上的幕僚小吏,如何将之赠出?三郎慎言啊。”
师清明一僵,半晌后才道:“阿姐说得是。”他估摸着平阳公主的意思,见她并不打算插手谷茂的事情,也稍稍放了心。如此,不用通过公主府,他自己前去招揽便是。
“公主,这是太子殿下看中的人,为何要告知三皇子?”
听着随侍宫女的话,平阳公主温婉一笑道:“若是被功名利禄迷了心,他不入东宫,便是最好的结果。”
东宫的人才消息灵通,只不过往日里原身并不管这些他看来是俗事、杂事的小事情。他知道自己是太子,唯一的雄心便是替天子看折子,只不过功行未到,天子也不放心他做此事。
师清明三度前往谷茂府中的事情传到了师清徵的耳中,师清徵笑了笑,神态从容平静,倒是平旦一脸急色,明明是太子看上的人,三皇子怎么能去截胡?
“放心吧,谷茂不会去三皇子府的。”师清徵道。他也不怕师清明为难谷茂,毕竟这三皇子为了夺位,是一副谦谦君子的做派。在朝中的名声,比他这个太子好多了。
师清徵不疾不徐的,这大半个月不出宫,只是留在东宫将一颗颗钉子给□□,调到了其他的地方去。被人发觉了也无妨,他看得明白,只要坐在那位子上的皇帝心不变,那些弟弟根本就不用放在心上。
“他们一个个的,往儿臣的府上放了不少人呢,真是可气。”师清徵理直气壮地前往弘安帝跟前告状。
弘安帝的神情柔和,一派慈父模样。随着太子年岁渐长,父子两逐渐离心,到了太子要求退婚的时候,父子两之间的那根弦差点绷断了。可是现在太子好啊,会亲近父皇,也会像幼时那般向父皇告状,要父皇主持公道了。
“东宫缺人了,朕这边派几个得力的过去。”弘安帝道。
师清徵一颔首,拱手笑道:“多谢父皇。”若原身在此,恐怕是满心惶恐,以为自己引得天子忌惮了。师清徵知晓天子的心思,这位只一心为太子铺路,自然是将那些人“笑纳”了,正好手中缺乏做事情的人。
弘安帝紧盯着师清徵,见状松了一口气。他打量着眉目俊朗的儿子,忽又道:“年龄到了,你与杨家大姑娘也该成亲了。”
师清徵的面色倏然一变,他望着弘安帝叹了一口气道:“不是儿子不愿意,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弘安帝看着师清徵欲言又止的姿态,眉头一皱。他的人已经自将军府打探到了消息,师清徵每每去那府上,是见表小姐呢。原本想着若太子真的喜欢,抬进东宫当个侧妃也没什么不可,然而听到说是那表小姐鼓动太子退婚,说要“一生一世一双人”,他就黑了脸,对其是十分不喜。
师清徵眼珠子转了转,话题忽然一跳,问道:“儿子和杨家大姑娘的八字合过了么?”
弘安帝黑着脸应道:“你这是什么话?”顿了顿,又道,“你可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师清徵一颔首道:“父皇知道青云观吧?儿子近来招揽了人才,竟然是青云观出身,得到过前任国师的指点,他观测天时,算出有三大劫,又说儿臣这五年内不得大婚,不然会有性命之忧。”
弘安帝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