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灏临眼神闪了闪,盯着她看了一会,把袋子往她怀里一塞,转身往客厅走。
纪宛恬顿时傻了眼,以为他瞧不上自己的礼物,抱着袋子从屋里追出来,郁闷道:;陆灏临,你什么意思呀?之前不是说好了,就算不喜欢,你也不会嫌弃的吗?
从小到大,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正儿八经地送人礼物,就连她弟弟都没有这样的待遇,没想到他不稀罕就算了,还当着自己的面退回来!
还有比这更打击人的吗!
纪宛恬气得肺都要炸,却见前面的人忽然停住脚步,背着她,闲闲地丢了句话过来,;跟过来。然后继续往前走。
纪宛恬疑惑地看着他背影,犹豫几秒,还是跟了上去。
回到二楼的房间,陆灏临往沙发上一摊,二郎腿翘起来,微微抬眼,好整以暇地望着正从门口走进来的纪宛恬。
纪宛恬想着这么晚了,孤男寡女的同处一室不太方便,便打算着速战速决。
于是门也没关,径直走到他跟前,双手奉上东西,一板一眼地说道:;这是上次答应你的还礼,你要是看得上就用,瞧不上的话就随便丢哪个角落吧。
陆灏临看着她,忽然轻笑了声,;我要真丢到哪个角落积灰尘,你不会生气么?
纪宛恬绷着脸,语气硬邦邦地,;我气什么,送你的东西就是你的,爱怎么处理是你的事。
;谁知道呢,你确定回头不会暗地里画圈圈诅咒我?
;hellip;hellip;感觉节奏好像被他带偏了,纪宛恬轻咳了声,把话题扭回来,;你先试试吧,这是我好不容易才织好的,就算不喜欢,你好歹也是我的一番心意。
陆灏临却纹丝不动,黑眸直勾勾地盯着她,好像要透过她的眼睛看穿她的灵魂。
纪宛恬举得手都累了,他还没有接过去的意思,她脾气渐渐上来了,语气也跟着恼火起来,;不要就算了!
说完将东西丢到沙发上,转身就想离开,忽然,手被他从后面抓住往后一扯,下一秒,整个人都被他抱了个满怀。
虽然已经很习惯被他突袭,纪宛恬还是红了脸,不自在地挣扎起来,;你这个人啊,干嘛老这样hellip;hellip;
;别动。陆灏临扣紧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发上,闭上眼,轻叹了声,说道:;让我抱一会。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透着几分显而易见的倦意,纪宛恬顿时愣住,脸紧紧贴着他的胸口,连双手都不知该放在哪里,僵硬地任他圈紧。
没了往日的嚣张跋扈,这样情绪低落的陆灏临,是她所陌生的,不知怎么的,她的心一下就软了,一时忘了从前他欺负自己的种种恶行。
抽搐半晌,她忍不住关问,;陆灏临,你怎么了?心情不好吗?
陆灏临抱着她,闻言笑了声,逗弄似地反问,;为什么这么问?你不是一向最讨厌我么,居然主动关心起我来了。
;我是讨厌你呀hellip;hellip;纪宛恬轻咬着唇,眼神闪烁不定,支吾了半天,才小小声地说下去,;但是,我现在hellip;hellip;也没那么讨厌你hellip;hellip;
她没说下去,脸渐渐涨红起来,脑袋越压越低。
陆灏临眸光微动,稍稍松开手,低头俯视她的眼睛,似笑非笑地,;你觉得,我是因为什么心情不好?
纪宛恬别开视线,佯装镇定道:;我猜不出来,你这么豪横,应该没人能影响你吧?
其实她是清楚的,他每次从老宅回来,基本情绪都好不到哪去,不是猜也知道肯定又是跟他爷爷刚上了,
不过就算心里有了答案,她也不打算实话实说,在这住了这么久,她知道陆天泰这三个字就是个禁忌,不能随便提及,更不能拿出来讨论。
他微微扬眉,知道她是有意略过,也没有追问,转而问道:;那你觉得,我现在该怎么办?
这个问题好答,纪宛恬应得飞快,;心情不好,那就不要想不高兴的事情,多想想开心的呀。
;可我没什么开心的事hellip;hellip;陆灏临盯着她的脸,不如hellip;hellip;你帮我想想?
纪宛恬心想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哪知道,不过话到了嘴边,还是改了口,一本正经地说道:;比如说,你今晚收到了我精心准备的礼物,这就是一件很值得开心的事情。
陆灏临瞄了眼刚被她丢到沙发上的两个袋子,颇有深意的笑笑,点头道,;这倒也是,虽然寒酸了些,但好歹也是你的一番心意。
寒、酸?
这话纪宛恬可就不接受了,霍地地一下挣开他的手,不服气地争辩道:;哪里寒酸了!这可是天上地下独一份的我亲手织的全套手工品,就是有钱买都买不了的好东西!
说话间,她霍地把袋子拎过来,依次从里面拿出围巾,毛衣,外套,毛裤hellip;hellip;整整十件,如数家珍地介绍,;你看看,毛线我挑了店里最贵的,这么多件,花了我好几千呢,为了赶在今天送给你,这半个月我起早贪黑,每天熬夜只睡五个小时地赶工,连上课都在赶hell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