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奚带人回家, 林菲菲一下子没了学习的动力。
哪怕之后秦寂然又说了很多,她的心思也不在学习上。
看得出, 她很担心。
见林菲菲心神不宁的样子, 秦寂然叹了口气, 合上了课本。
“算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秦寂然有些不高兴的样子,林菲菲这才恍然回神。
“……抱歉。我不该分神的,继续吧……”
“看你的样子,应该是听不进去了。”
秦寂然若有所指,林菲菲想了想, 这才拿起了房间里的电话。
“没事, 我会叫福伯盯着她们的。”
家里那么多佣人, 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才对。
“福伯,麻烦你盯着点江若奚还有她带来的同学……我不知道她今天要来,怕惹出乱子……嗯, 就麻烦你了。”
挂断了电话,林菲菲捏着眉间, 一副很疲惫的样子。
秦寂然也明白,江若奚就是个□□烦!如果可以,他倒想替林菲菲做主,把人赶出去。
可这里不是自己家……
“你的注意力已经不如刚才了, 这样吧,说那么多恐怕你也记不住,干脆我再给你讲讲基本初等函数, 给你加深一下印象。”
“好。”
林菲菲笑了笑,这才重新埋首在课题中。
或许是有福伯帮忙盯着的缘故,林菲菲的心思稳定了许多。
她一手拄着头,另一只手快速书写着,看起来已经完全沉浸在了知识的海洋。
秦寂然盯着林菲菲,仔细勾勒着她精美的侧脸。
细腻的肌肤白里透红,吹弹可破,像那剥了壳的鸡蛋,柔嫩的让人忍不住想亲一口。
浓密修长的睫毛宛若蝶翼,它微微张合,轻轻掩盖着胜过世间所有名贵水晶的剔透眼眸。
还有那不情愿嘟起,粉嫩可爱,如同糖果般小嘴……
如果含在嘴里……
……
……我他妈是变态吗?
有一瞬间,秦寂然真的扪心自问起来。
就在这时,拢在耳后的黑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掩盖住了她半边的容颜。
秦寂然竟是不自觉的伸手,为她拢起了秀发。
“?”
林菲菲一脸困惑的转过头来,不知道秦寂然为什么在摆弄自己的头发。
秦寂然有些尴尬的轻咳了两声,他想了半天,这才憋出一句借口。
“你那头发怎么回事?”
????
“什么怎么回事?”
林菲菲一脸莫名的看着他,见林菲菲没发现自己的小心思,秦寂然这才继续转移话题。
“你的头发什么时候染黑的?”
你特么现在才注意到?
“秦寂然,有人说过你很迟钝吗?”
林菲菲用一种看智障的嫌弃眼神看着秦寂然,而少年则默默白了她一眼。
迟钝的是你!
知道我找个借口多不容易吗?!
秦寂然暗暗吐槽着,蓦地,他像是想起什么,漫不经心的开了口。
“对了,那天……为什么你会说出那句话……?”
时隔多日,他终于想起那天心底的疑惑,向她寻求答案。
“哪句?”
林菲菲表示我说了太多,不知道具体指哪句。
倒是秦寂然苦笑了一下。
“‘如果不喜欢,为什么还要委曲求全在一起’,为什么你会知道这句话?”
秦寂然轻声追问着,喃喃的声音与其说是像在询问,不如说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林菲菲一时语塞。
想不到他会问这个,林菲菲也只能含糊其辞。
“正常人都会这么想吧……”
“是嘛……正常人啊……”
秦寂然想什么想的出神,但林菲菲却知道这句话戳到了少年的痛处。
因为她知道,秦寂然是私生子。
在被接回秦家以前,他过着非常贫苦肮脏的生活……直到秦家老爷子接他回去,他才知道自己是个富二代,家里富得流油。
回到秦家,秦寂然发现爸爸流连花丛,甚少回家。而自己就是他流连花丛的产物。
至于妈妈,对他来说只是父亲的原配。
因为秦寂然并不知道自己的亲生母亲是谁。
自从他被接回这个家里,就和过去的所有切断了联系。
秦寂然当然也没指望他们会给予自己爱,也不想去找寻另一个不负责任的母亲。
可他不能忍受的是每天夜里总要听这对夫妻争执。
听他们如何怨恨彼此,听他们憎恨这场婚姻,听他们细数彼此的过错……
既然没有了感情为什么还要拴在一起?!
为什么宁可终日争执,也要维持这份假象?
就连自己也要卷入其中……
秦寂然恨透了这豪门里的恩恩怨怨,厌倦了总在争吵不合的虚假婚姻。
所以有一天,他终于忍不住在那个夜晚,朝亲生父亲怒吼道:“如果你不喜欢她,又何必委曲求全在一起?!去找你的真爱不好吗?!去生一个你会爱的孩子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