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刘红娟敢跟安宝玲动手,还把话说的这么理直气壮。除了孙氏和刘志亮,大家都很生气,最气的还是安宝玲:“你知道分家了,咋还天天我一做饭你就守在跟前,端上桌自己就坐那儿吃?”
只许你吃别人的是不是?
刘红娟气哼哼的说:“那是你自己愿意,我吃你也没不让呀。”
得,这孩子是被养歪了。夏菊花走到安宝玲身边,定定的看着刘红娟:“别人对你好都是应该的是吗?那行,宝玲以后你别那么心软,还有大丫,你也记住了。”
安宝玲和李大丫都应了一声,夏菊花还是定定的看着刘红娟:“让开!”她的声音还是说不上多严厉,可是刘红娟就是有点怕夏菊花,身子缩了一缩,没有明显让开的迹象,却也堵的没那么严实了。
孙氏还想再喊,觉得有人拉她的衣襟,回头一看是刘志亮,正在向她摇头,到嘴的话就咽了下去,由着安宝玲把仓房里的高粱袋子拎了出来。
当着五爷的面称出十二斤高粱,夏菊花亲自拎在手里,看了安宝玲一眼说:“老三也不容易,他能想明白比啥都强,你别埋怨他。”
五爷则拍着刘三壮的肩膀叹了口气:“得了,想明白就好,儿子都那么大了,好好跟你媳妇过日子。这几天你媳妇家里外头的不容易。”
两口子都不容易,谁让他们这么不容易的大家心里都有数。夏菊花和五爷的话并不多余,毕竟刘三壮虽然刚才制止了孙氏继续撒泼,但是不是真的从此不再对孙氏言听计从,进而埋怨安宝玲不该趁着他不清醒跟孙氏分家,都未可知。
而安宝玲也是一肚子委屈,一段时间下来心里不可能对刘三壮一点怨气都没有。要让夏菊花说,埋怨两句正常,可是埋怨的多了就要吵架了。
所以还是别想以前的事儿,只看以后的日子怎么过的好。
安宝玲和李大丫一直把夏菊花和五爷送到大门口,回身的时候就发现孙氏正在与刘三壮对峙,嘴里翻花似的把安宝玲拍了一身不是。
李大丫担心的看着安宝玲,人家倒没事儿人一样把钥匙往孙氏手里一塞,直接回西厢房去了。而刘三壮由着孙氏骂的口干舌燥自己说不下去,才说了一句让李大丫要笑出声的话:
“娘你说出大天来,我被四壮开瓢的时候,你没拦着,也不出钱让我上医院,是我媳妇四处张罗着借钱我才捡了一条命。”说完头也不回的进屋了。
他直接进屋了!
李大丫憋着笑,把看热闹的儿子闺女往门里一推,自己关上了东厢房的门。刘红翠有点担心的问:“娘,三叔不听奶奶的话了,一会她不会再找上我爹吧?”
“你爹要是还听她的,那就让他跟你奶一块过去吧,娘领着你们四个过。”
小闺女刘红玲一听嘴就撅起来了:“娘说的好听,哪次爹跟你说两句好话,咱们家的东西不送到正房去。”
大儿子刘志福还是相信他爹的:“这回连三叔都说硬气话了,奶又让爹在村里丢这么大的人,还能跟以前一样?”
提起刘三壮,刘红翠眼前就是一亮:“三叔咋说好就好了呢,刚才三叔把奶抱起来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呢。”
夏菊花到现在也没想明白刘三壮咋说好就好了:“你说你三叔是啥时候明白过来的?”
这人问题不好回答,因为刘志全三个到现在还在消化刘三壮清醒过来的消息。因为夏菊花现在不大爱搭理两个儿子,所以王彩凤头一个开口说:“不管三叔是啥时候明白过来的,只要三婶不埋怨他就行。”
夏菊花觉得她说的有道理,看着两个儿子意有所指的说:“你说的对,这大男人该自己出面的时候就得自己出面,事事让媳妇出头算什么本事。”
可能事事靠媳妇出头的刘志全、刘志双:……
嗑唠不下去了,夏菊花就让他们都回自己屋里睡觉去。至于她自己,则把前次从供销社买回来的处理布找出来,比划着开始给自己裁新衣裳——这么些年,她只有一身没啥补丁的衣裳,留着上街或是有事儿的时候才舍得穿,也该穿件新的提提精神。
一动起剪子来,夏菊花就停不下来,把衣裳都裁出来不算,还缝了半条裤子才睡下。第二天起来的就有点晚,发现王彩凤已经开始做早饭了。
有没有小算计放到一边,不能不承认王彩凤是个勤快人。夏菊花也不是那种啥活都指望儿媳妇的,洗漱完就开始打扫起院子来。
等刘志全兄弟两个起来了,夏菊花已经把院子打扫好了,刘志全连忙接过她手里的扁担:“娘,我去挑水吧。”
“你还知道自己应该挑水。”夏菊花以前觉得两个儿子下地肯吃苦,能挣来工分养家已经很不错,可是现在想想,他们对家里的事儿有点儿太不上心了。
吃饭得碗端到跟前儿,吃完把自己的嘴一抹就算完事。洗衣裳做饭指望不上他们,扫个院子挑个水还指望不上?以后自己当生产队长,早出点门晚回来一会儿的时候多着呢,一家子都指望王彩凤一个人忙?
她可不光有个刘保国,肚子里还有一个呢。月份越来越大还得忙里忙外,跟刘保国他媳妇一怀孕就任嘛不干,对比太强烈了。
以前夏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