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修行者业内拍卖会在望燕台郊区的一座中式庄园举行,占地好几亩,老远眺望便觉飞檐斗拱十分眼花缭乱,内里更是亭台楼阁处处精妙,假山流水应接不暇,还有一个专门养仙鹤的院子。
听说上一任主人是个巨贪,原本是要充公拍卖的,奈何前段时间大地震,各方各界大拿们都夹紧了尾巴,谁也不敢轻易冒头,竟然流拍了。
别动局一看,这不巧了嘛!
左右闲着也是闲着,就申请来开业内大会了。
云鸿三个一路走来,遇到不少穿道袍的道友,也看见了若干光头大佬,还有穿西装的、穿长袍的,五花八门,显然是各界同道都来了。
其中也有庞啸这类登过记却不在编的,这会儿也都见个八/九不离十。
有个别妖修也野性难驯,总觉得两条腿走路不稳当、拘束着衣裳不自在,便就地一滚,化为原形,满院子飞禽走兽乱跑。
部分没怎么见过大场面的修士低呼出声,转脸就被一只鸡瞪了:
少见多怪了不是?
反正都不是外人,看吧,多看几回就习惯了。
庞啸最受不住这样的诱惑,乐了,脖子一抖,就退回斑斓猛虎的模样。
东北虎狠狠松了口气,伸了个懒腰,“艾玛,还是这样舒坦!”
那衣裳捆得难受。
大猫!
云鸿的眼睛就亮了。
看这健硕的体格,看这蓬松的毛发!
这斑纹,这耳朵,这大爪爪!
庞啸打了个哈欠,斜眼瞅着安格,口中却对云鸿道:“咋的,想摸啊?摸!可劲儿摸,不要钱!”
如果第一次就是这个形态见面,云鸿指定就直接上手摸了。
可这厮前一秒还是个彪形大汉,胸肌很大的那种……难免有点心理障碍。
但众所周知,心理障碍这种东西,就是用来克服的。
云道长矜持道:“那就……摸摸?”
然而还不等指尖碰到虎皮,就被黑着脸的安格拉住了。
一人一虎直勾勾看过去,安格的眉心狠狠跳了跳,“它老爱往水里钻,当心有寄生虫。”
云鸿大为震惊。
你们都成精了,还能有那玩意儿?!
庞啸:“……”
虎脸懵逼了几秒钟,直接原地蹦起来,“放屁!你就是嫉唔唔~!”
话刚说了半截,安格就一胳膊锁住虎头,硬拽着往旁边树林子里去了,“有点事,去去就回。”
俊美青年单手擒虎的场面属实震撼,路过的几个道友纷纷掏出手机一通狂拍,口中兀自道:“不知是何方同道这般威猛,那是刚收服的妖兽吗?”
云鸿在原地蹲了半天,也不见交流的两位回来。
罢了罢了,经年不见,保不齐要凑在一起说什么见不得光的“虎狼之词”,我先走吧。
大堂那边在办入住,都是提前安排好了的,有监护官的一般都是套间,不想住在一起的也可以提前打招呼。
这事儿云鸿事先不知道,安格压根儿就不会主动提,所以还是套间。
云鸿过去领房卡时,隐约觉得接待处有几张脸略眼熟,正琢磨在哪儿见过,就见有几人看着这边小声嘀咕,然后有人就别别扭扭上前来问:“我们这儿有备用轮椅,您要吗?”
云鸿:“……”
他想起来在哪儿见过了!
别动局总部后勤处!
“我上次坐,是因为脱力,”他觉得有必要拯救下自己岌岌可危的名声,于是十分认真地解释,“没什么特殊癖好。”
那姑娘嗯嗯几声,露出一副我懂而讳莫如深的表情。
云鸿:“……”
不,你不懂!
“不用在意这点细节,”照例一身道袍打扮的潼关从旁边的休闲吧走出来,对那姑娘摆摆手,意思是别糟践我的组员了,又揽着云鸿的脖子往旁边坐了,“你这次来带了多少货?”
云鸿坚持不懈地扭回头去,带着点儿悲愤地对那姑娘喊,“我真不爱坐轮椅!”
接待处那边就嘻嘻哈哈笑成一团。
这也没什么,哪位高人没点儿特殊癖好呢?
潼关又把他的脖子扭过来,执着地要货。
云鸿绝望地抹了把脸,“好好的名声,生生给你们败坏了!”
顿了顿又道:“你能换个说法吗?”
每次一听这话,他就本能地紧张,感觉下一秒就要进行不法交易似的。
潼关大咧咧道:“那不都一样嘛!”
别动局内部也有专属的培元丹供应,成员可以用日常贡献点兑换,但不合算。所以除了那些真躺平了咸鱼的,大家一般都从外面买,留着贡献点换别的。
这会儿来的人或非人已经不少了,许多拿了房卡也不走的,就在大堂里盘桓,两只眼睛到处瞄,有的找人,有的找商机。
修士也是人,是人就要生活,要生活就有一技之长。
有的比较上进,就想换点修行用材,好歹能多苟两年;
有的提前拿到拍卖手册,觉得手头筹码不够,想临时拼凑点;或是觉得反正长生无望,倒不如及时享乐,就想套现……
不少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