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烈的消毒药水气味,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
笹岛律缓缓睁开眼眸入眼便是陌生的天花板吊灯,这怎么看都像是女生的房间。记忆缓慢的复苏让他清楚自己是被若狭留美给带走了,所以这是她的卧室吗?
真没想到三十七岁身手可怕的女强人竟然也有喜欢粉色的一面啊。
“醒了?”
笹岛律伸手支撑起自己的身体朝前看去,坐在床尾处的若狭留美正捧着一本小说书,而小说书上面的封面竟然写着《如何照料男性(入门篇)》。看到这本书的名字他嘴角不由一抽,这本书的名字还真是有够神奇的。
他低头看向上半身竟然缠满了绷带,难怪感觉身子有点紧绷,原来是这么回事。他抬眸看向若狭留美,出声感激道:“谢谢你把我带回来,还帮我疗伤。”
“不要这么着急谢我,不如看看你的手脚。”
“?”
笹岛律掀开被子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双腿竟然带着铁链,就连手腕上也有,难怪刚才支撑身体起来的时候有奇怪的声响,要不是若狭留美提醒他还真的没有注意到——因为平日里他就会佩戴负重的护腕进行负重训练,所以难免没去在意那点重量。
“你这是?”
“这套装备是给朗姆准备的,到时候我希望你们能把他交给我处理。”若狭留美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神情非常的平静,就好像在诉说一件很正常且很合理的事情,她合上书本放到一旁,嘴角微扬继续道:“所以我只是稍微试用一下,你不需要担心我会对你做什么——我可没有泰来斯小姐那般的好胃口。”
想到泰来斯对自己语言上的调戏,笹岛律的脸色就变得难看起来,他皱眉看向若狭留美,出声询问道:“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问。”
“为什么你执着于朗姆呢,既然要合作的话,你总该让我知道点你的故事吧?”笹岛律实在搞不清楚若狭留美的身份,通过降谷零的情报搜集也证实若狭留美这个名字是真名,且三十七岁的年龄也没有造假,甚至也没有被记载于组织的情报部门里,这说明她不是组织里的人。
拥有如此强劲的身手,不是组织里的人,也不是任何部门的人士,那么她为什么要针对朗姆呢?又为什么恨朗姆到这种境界,若是普通人,那这一切都太过不合理了。
——“既然你要杀死我的话,你总该让我知道点你的故事吧?”
类似的话语让若狭留美不禁陷入回忆,她看向面前那双与他相似的苍蓝童色,眼前的画面逐渐扭曲起来,脑海里不断闪过那人倒在地上再也不会醒来的模样。她颤抖的右手下意识就朝身后探去,好像只有确认到那样东西还在身上,才会感到心安。
“若狭小姐?”
若狭留美从回忆中脱离出来,她拧着眉头看向眼前人,沉声道:“笹岛先生,或许你知道朗姆最不想提起的一件事情是什么吗?”
朗姆最不想提起的事情?
笹岛律低头沉思片刻后,想到朗姆曾经在一次任务中造成重大失误,那便是十七年前的羽田浩司桉件,他忽然想起当年与贝尔摩德执行任务时,自己随口编造的假名含有“浩司”这两个字,莫非若狭留美也与这起桉件有关联?
“是指十七年前的羽田浩司被杀桉件吗?”
“呵,你果然知道啊。”
“所以若狭小姐当时在场吗?亦或者说死去的羽田浩司对你而言非常重要?”笹岛律大胆地做出猜想,因为当时参与桉件的人总共就只有那么几人,所以若狭留美的身份或许是羽田浩司的恋人也说不准。
重要吗?不重要的话也不会脱离组织隐姓埋名的生活吧。
明明没有相处多久的时间,却怎么都没办法忘记他,甚至埋怨自己当时没能保护好他。若狭留美眼底浮现出一抹哀愁,对羽田浩司的感情——或许是孽缘吧。
“我当时的确在场,但是羽田浩司并不是我杀的。”若狭留美回忆着当时的画面,冷声道:“是有一位碍事的家伙阻挡了我的去路,以至于让朗姆趁虚而入,找到了下手的机会。”
笹岛律挑了挑眉头,想到贝尔摩德与赤井玛丽对峙时所说的话语,他出声询问道:“你口中的碍事的家伙,莫非是MI6探员赤井务武吗?”
“哦?没想到你竟然连这事情都知道吗?看来我的确找对了合作对象。”
“我也是前段时间才知道的,而且我想我知道赤井务武在哪里。”
“那家伙还活着?”
若狭留美右手不由攥紧,但是想到自己当时的身份是组织雇佣的杀手,这也不能怪赤井务武,只能怪她当时的立场的确会让人引起误会。
“找不到尸体自然是还活着,就像你找到我,不也是知道麦卡伦的尸体并未被公开过吗?”笹岛律托着下巴饶有兴致地问道:“说起来,我很好奇你到底是什么人,一般人绝对接触不到羽田浩司,更不可能掺和到那件桉件还存活下来,若狭小姐,不知道我作为合作方,能否知道你的身份呢?”
若狭留美并没有打算隐瞒自己的身份,她倚靠在沙发上语气平静道:“我曾经是组织外聘的杀手,专门接取暗杀的任务,代号为——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