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秋雨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 漫不经心地看着江西月气呼呼的脸。他的脸居然能出现这样的表情,真是奇怪又有趣。他似乎不在意江西月的醋意,好像对刚才的画面, 还有江西月现在的举动都不在乎。在这种情况下, 江西月像漏气的气球一样扁下去,他觉得自己莫名其妙的,干嘛要去在意罗秋雨和谁亲近?
江西月垂头丧气地松开手。回家后他总是想起罗秋雨, 原来觉得很舒适的生活也变得索然无味。虽然罗秋雨总是对他凶巴巴的,但他就是忍不住想,比如罗秋雨带着他飞,比如看他困在家里无聊请了杂耍班子,等等等等。他在家里待不住, 出来散心,结果遇到罗秋雨,于是结伴同行。
但其实罗秋雨根本不在意他吧?就是觉得他傻, 逗起来好玩。想来也是, 罗秋雨那么厉害,能站在他身边的肯定也是很厉害的人, 就像万俟疏这种。
罗秋雨突然站起来,一抖袖子丢下几块碎银子, 抓住江西月转眼就不见踪影了。万俟疏也不介意, 把桌上剩下的酒喝了, 还招呼陆竑过来。陆竑担忧地说:“他们不会打架吧?江西月可挨不住一掌。”
“打架不一定, 不过你不用担心。”万俟疏夹了一块鱼放到他的碗里。陆竑没有理解他话中的深意,不过想了想,一直以来罗秋雨就是凶凶江西月,没有真的对他怎么样, 便放下心来。
第二天,罗秋雨和江西月来找他们,罗秋雨跟往日没什么区别,神情高傲冷漠,穿着一身深紫的华服,上面绣着一些花草,这样花哨的衣服穿在他身上不仅不觉得浮夸奇怪,反而衬得他像明珠一样耀眼。江西月则怪怪的,有种别别扭扭放不开的感觉,还动不动看着罗秋雨脸红,像个小奶狗似的跟着罗秋雨。
陆竑凑到万俟疏耳边:“他们这是怎么了?”轻轻的气流吹着万俟疏的耳朵,他一点也没意识到自己靠的有多近。万俟疏瞟了他一眼:“因为打架了吧。”陆竑更奇怪了,难道打架还能把感情打好了?还是说昨天罗秋雨把江西月揍趴下了,所以江西月才那么听话?也不像啊……不过这两人是更加亲密了吧。陆竑想不通,就不再想了。万俟疏拉着他走到路边:“我听店小二说,等天黑了,游行队伍就会从这里出发,走到街的那一头。”
罗秋雨这种喜好享受又有钱有权的主是绝对不会亏待自己的,早早订好了视野最好的酒楼包厢,万俟疏和陆竑跟着蹭了下。各种精致的菜肴端上来,罗秋雨却没什么兴趣,一杯杯喝酒。西厂督主深受皇恩,只手遮天,平时的吃穿用度恐怕和皇帝差不了多少,即使这些菜已经很好了,他也不放在眼里。江西月眼巴巴地看着他:“不要喝那么多酒,昨天……”他把话咽了下去,有些尴尬地说:“对身体不好。”
罗秋雨斜了他一眼:“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弱?“
江西月反驳:“这怎么一样?你不能仗着自己武功好就不注意!”
万俟疏看着他们的互动,心想就江小怂这么弱气,要不是知道罗秋雨不行,还以为下面的是他。不过这俩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也挺好玩的。
那边两人又争辩了一番,罗秋雨撇着嘴把酒杯丢下,江西月殷勤地给他夹菜。罗秋雨很受用,举筷慢条斯理地把菜吃了,美人做什么都好看,他吃饭也吃的极富观赏性。万俟疏刚欣赏了两眼美人,就被陆竑狠狠在腰间捅了下。万俟疏扭头看见一张气鼓鼓的脸,“怎么了?”
陆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生气,但他就是不乐意看到万俟疏盯着罗秋雨看。万俟疏露出浅笑,挤到他边上:“你是吃醋了?”陆竑一阵心慌,脸上发热,脑子一下子就空白了:“我为什么要吃醋?”
“因为你喜欢我。”
陆竑瞪大了眼睛。他喜欢万俟疏?怎么可能?他只是很佩服万俟疏的武功和聪明,喜欢和他一起玩,怎么就是喜欢了呢?不过他的确喜欢和万俟疏待在一起,不会觉得腻,也不会觉得两个男人粘在一起有什么不舒服的,如果是其他人,他肯定不愿意的。而且他不能忍受万俟疏和别人亲密,或者是万俟疏对其他人产生兴趣。
万俟疏又靠近了点,这下近的叫陆竑不禁屏住呼吸。“你这样难道还不是喜欢我?”他趁机亲了陆竑一下。陆竑猛的向后一窜,整个人都红了。
罗秋雨把拳头放在嘴前,咳嗽了两声:“非礼勿视,你们能不能回房里在做这些事?”
陆竑这才回过神,羞的恨不得地上裂出条缝跳下去。万俟疏脸皮厚,大大方方地说:“就准你们秀恩爱?”他看罗秋雨根本就是兴趣盎然,等着看好戏的样子。这个包厢是很大的,分为里外两间,外面是吃饭的,里面则有软塌可以休息。万俟疏把装鸵鸟的陆竑拉到了里间。“我亲你,你生不生气?”
要说生气倒没有,就是很震惊。陆竑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板起脸:“你是什么意思?”
“当然是喜欢你。不然你以为以我的实力,为什么要加入鲲鹏派?”
一带艺拜师的比较少,像万俟疏这种高手,即使没有一个有名的师门撑腰,一般来说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