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纯子。”
倾朵的视线从陈隽之的身影上回来,“只有你叫他赵纯,他是我们的叔叔。他说让我把你也捎上,周末一块过来吧,我想和你聊一聊。”她潇洒地挥挥手。
夜晚的海面深邃而又宁静,月亮的清辉洒落在船头的两个年轻女孩身上。
“纯子这么多年了,身边都是些逢场作戏的女人。上次我跟他一起去公司,别人还以为我是他的新欢呢。”倾朵眨了眨灵动的眼睛,“真是好笑。他们根本不知道他是我叔叔。”
“一点也不好笑。”倾蓝注视着远方,有些吃味地道。
“其实我一直想说,你喜欢赵纯吧。”倾朵看她一眼,满不在乎地勾唇:“知道他喜欢美术,你去学习美术;知道他热爱音乐,你便学习钢琴;每周都要去他开的画廊上看画展。姐。”
倾朵端着酒杯,红酒一晃一晃的,“私下里我们都是以名字相称,只有明面上,我才叫你姐。今天我这么叫你,是想告诉你,你和他没戏。就像他总跟我说,我拍戏没戏一样。他是我们的叔叔,他知道了,只会难做。别说爸妈哥哥不会同意,赵纯他第一个肯定也不同意。”
“我们是姐妹,你想什么我都懂。”倾朵自信地说。
“是吗。”倾蓝回视她,缓缓地开口:“倾朵,你想什么,我也懂。”
“起风了呢……”
她闭上双眼,迎上清凉的海风。海风扑面,她知道倾朵在看她,这次不再是恶趣味的。倾朵小时候顽皮,闯了祸喜欢让她来背,这是她的恶趣味。可她不想睁开眼睛,她静静地感受着海上的夜色。
风,似潮水般涌了过来,由慢转快,由徐转疾。
那是一种很细微轻缓的声音,似乎是由风送过来的,像是水流声,哗啦啦,哗啦啦地谱着小曲儿。
这波澜壮阔的大海,好像在酝酿着什么阴谋,很快便要磅礴汹涌。
“倾蓝!”倾朵惊恐的声音。
倾蓝猛地睁眼,船身在剧烈晃动,海水不要命地从底往上。
这一刻恐慌从内心深处蔓延出来,大自然的力量呵。
海水的力道大而猛,两人被卷入了海底,倾蓝忽的紧紧地抓住倾朵的手,蓦地挡在她身前。身体被利刃贯穿,鲜血立刻弥漫在眼前。一片血水中,倾朵看见倾蓝的身体被海水冲远,越冲越远……
又一波急剧的海水打来,倾朵感受到了灭顶之灾般的窒息感。
最后的最后,她的眼中只剩下海藻般的长发在乱舞。
姐姐!
在一片世界末日般的荒芜中,一座矗立在树林中的别墅里,周遭充斥着死尸一般的腐烂味,空气中的苍蝇嗡嗡嗡地打转。
华丽的大床上躺着一个年轻女人,她精致的小脸惨白,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光洁脖颈处青紫的吻痕暴露在空气中,她的两条细腿微微张开,似乎合不上了。床上凌乱不堪,洁白的被单上落着一朵红梅。
“赵纯。倾朵。”江倾蓝缓缓都睁开眼睛,从床上挣扎着起来。
这一动,身下仿佛撕裂般地疼着。
倾蓝慌乱地拿被子裹住身体。
为什么像是被人侵犯了一样?这陌生的环境是哪儿?
“砰砰砰”房门外仿佛有人在捶着,传来剧烈的声响。倾蓝来不及思考了,她拖着疼痛不已的身子下了床。
“谁在门外?”
回答她的是剧烈的房门撞击声。
倾蓝慢慢地转动门把,房门开了一半,一声怪兽般的嘶吼差点震彻耳膜,那个血肉模糊的头从门外探了进来……她忍不住尖叫了声,赶紧地关上了门。
背靠在门口,倾蓝快速地分析着,那是什么?那种东西,可怕的东西……对了,好像是妈妈以前经常给她和倾朵讲的故事。
叫、叫……丧尸。
门外的撞击越来越激烈,倾蓝已经顾不得身体的疼痛了。她快速在衣柜里找了身运动服换上,挽起裤脚,目光逡巡在这欧式的房间中。
匕首、台灯、凳子、衣帽架,都是可以战斗的东西。
她果断地拿起衣帽架,这衣帽架是铁做的,拿起来也挺轻便。打开房门,退了几步,一道嘶吼响起。看着冲进来的狰狞之物,倾朵咬牙抬起衣帽架,重重地朝对方的头颅打下。
“刺啦——”鲜血直喷她的脸。
“吼——”丧尸的声音越来越多,朝楼上聚拢。
这东西倒下了,却引来更多的丧尸。
不好!倾蓝来不及擦脸,快速地锁好门。
她走到窗户边,打开窗朝下看了看,窗后是一片草地和树林,没有可疑物种出没。她忍痛爬窗,快速地跳了下去。
落地的一瞬间,原本疼痛的下身愈加难忍。似乎还有东西缓缓溢出。倾蓝羞愤难当,两条打颤的腿站起来。
她沿着森林摸索前行,树木苍翠,有风徐徐。
她往天上一看,是辆直升机!
直升机上掉下了几根线,几个军人缓缓而下,倾蓝分不清对方是敌是友,但是更大的危机即将来临。
周围,是四海八荒的丧尸潮。
风声呼啸在耳边,她环顾四周,又往天上望去。
在这个未知的地方,她的未来有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