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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琼儿按照记忆,终于找到地下室的通口。一扇蓝色生锈的铁门横亘在她眼前,铁链牢牢地拴着,下方一把大锁。
她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今天在饭桌上,陆迟那略含警告的话语:“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为好。”她知道陆迟的那么多事,又有什么事是不能让她知道的?
以前都是可以知道的,现在为什么就不能知道了?
连瑶儿的死这种大事,陆迟都能含糊带过,这让她对他愈发不信任。
怀着这种心思,李琼儿推了推铁门。
门当然是开不了的,因为上了锁啊。
“有人吗?”
李琼儿又问了声,稍稍提高声音:“有人吗?”
回答她的是一室寂静。
没声音不代表没人!
昨天晚上她听到的声音绝不是虚幻,陆迟绝对藏了个女人!
没有哪个女人能受得了这种侮辱!你的丈夫迷晕你就是为了和另一个女人偷晴!明明你就睡在他的旁边,他却碰都不碰你一下!
她气,不是因为她有多爱陆迟;而是气,不知不觉她和陆迟就疏远了!
她明白,陆迟变了,很可能是因为地下室的女人才变的。
李琼儿出去,将门关上,特地交待保姆不要动那扇门。之后她又到陆迟的书房里拿钥匙。家里有备用钥匙,就在陆迟的书房里,陆迟一般不瞒着她。
拿了钥匙回到原地,一把一把地试。
“吧嗒”,迟钝又清脆的开锁声,李琼儿的心剧烈地跳了一下。
李琼儿拿着手电筒,沿着长长的阶梯,一步一步地下去。初时没有开灯,乌黑黑暗沉沉,死寂般的沉默,混合着女人清淡的香气,这香气不属于她。
打开手电筒后,能看到地上和墙上斑驳的纹路和痕迹。
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踏踏踏”刺耳的声响。
“谁?”一道清冷的女音突的幽幽响起。
李琼儿被冷到了,站在原地打了个冷颤,手电筒依旧维持着朝下照着地上的方向。她慢慢抬起眼,被黑暗给隔绝住,但模糊地能看到一个黑影。
“你不是陆迟。”又是那女人的声音。
这道声音很是熟悉,李琼儿缓缓地将手电筒对准声音的源头。
赫然,一张苍白素丽的脸出现在她的视野中。
“关鲲凌!”李琼儿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
手电筒的亮光落到了她双手的链子上,她被拷住了。
一听,关鲲凌便认出了声音的主人。
她淡淡道:“有灯,你开起来。”
那次重伤,伤还没好,陆迟就给她下了药,那药让她暂时用不上多少力气。她就如同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饶是这样,陆迟还不放心她,把她用铁链控制住。虽然她能在这个屋子里自由行动,但也仅限在这个屋子里。
她的伤已经好了,好了的这段时间她一直在调节内力。只是受到药力影响,自然比往常慢了许多。如今调节得差不多了,但是还不能对付铁链。
李琼儿愣愣地开灯。
昏沉的灯光犹如夕阳,在这不算狭窄的空间里升起。
李琼儿看到了这个地方,很简陋,最大的东西就是床了。关鲲凌站在床边,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裙,长裙很长,连她的脚都看不见。
她的长发如瀑披散在肩头。
即便是在这样的地方,她还是美得不染烟火。李琼儿心想,尤其是在灯光下,她更美了,难怪陆迟喜欢。
远山眉黛。
秋水明眸。
清丽出尘。
这一段时间陆迟的诡异仿佛都有了答案。田桑桑说关鲲凌失踪了,而关鲲凌被陆迟关到了地下室,陆迟对她做了什么不用想也清楚。
裙子是吊带的,有头发遮着,依然能觑见颈上和肩头的暧昧痕迹。
李琼儿的表情恍然了,带着一丝合该如此。
陆迟卑鄙到了这个程度!
以往陆迟做过更过分的事情,她都没有感觉,唯独这一次,她觉得陆迟没有人性,禽兽不如了。
也许同是女人。
李琼儿轻轻地嗤笑:“你不是很厉害吗?怎么还会落到这种地步?!”
再厉害的人,也有失足的时候。
关鲲凌淡然地抿了抿嘴角,坐在床上。“你来这儿,可是得到了陆迟的允许?如果没有,你回去吧。被他发现,有你难过的。”
李琼儿感到没有面子,傲然地扬了扬下巴:
“要是没有他的允许,我能见得到你?”
关鲲凌:“哦。”
李琼儿深呼吸了一下,目光变得深沉,“我就问你一句话,你是不是江佳琦?只要你回答我,我就放你走。”没有人愿意被这样凌辱,何况是关鲲凌。
“总有一天你能知道,但不是现在。”关鲲凌微微地扯了扯嘴角:“我也不需要你放我走。”她自己能走,早和晚的区别。
“我希望那天你亲自来告诉我。”
边说,李琼儿边拿起钥匙,又一把一把地试。
铁链啷啷当当的,关鲲凌眼神复杂地盯着她。
“陆迟可没有你想象得那么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