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桑桑一看,来的人可真不少,个个都年轻漂亮,感情全是文工团的。当然,为首还有水莲这个外人。
“桑桑。”水莲站她面前,笑得和气:“打扰了。”
姑娘们丝毫不避讳地打量起田桑桑家的客厅。别说,弄得真有格调。有花瓶用来插花,有盆子用来养花,有吊兰吊在窗台上,空气中漂浮着不浅不淡的花香,好闻极了。
没想到田桑桑人变美了之后,连品味都升上去了。
“确实有点打扰,我刚要带我儿子出门。”田桑桑淡淡地问水莲,“水老师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文工团的姑娘们心里顿时不满,水老师这么和和气气的,田桑桑却一点也不留情面。果然乡下来的,没有教养。变得再好看,也不能掩饰那土里土气的灵魂。还是以前那个田桑桑。
因为田桑桑是农村来的,以前又是那么个样子,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姑娘们都选择无视,甚至始终在心里觉得她们高了田桑桑一等,这就是所谓的心理优越感。
水莲没想到她说话这么不客气,秀雅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旋即,她语带歉意地道:“我们不知道你要出门,打扰你真是不好意思了啊。今天就是来感谢你的。上次有人送了我一瓶玫瑰精油,我打听了下才知道是你送的。给我的朋友们用了用,她们都很喜欢,想向你请教请教。”
田桑桑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完美无瑕的脸,没有说话。
“哦,对了,这个。”水莲抬起手上的袋子,笑吟吟:“我听景怀说过,言言喜欢吃蜜饯,我特意带了些过来,你收下吧。”
又是景怀景怀的,叫得真是亲密无间!当她这个正妻死的呢!丫的江景怀,有种永远别回来了!!!
既然她客套,田桑桑也跟她客套。“不用了水老师,你的一番好意我心领了,但你自己留着家里吃吧。言言已经不爱吃蜜饯了,上回吃久了,甜到牙齿啊。所以水老师上次送的那些蜜饯,言言只吃了一颗,剩下的全被景怀扔到垃圾桶了。想想多浪费啊。我们也不想扔的,但实在牙齿吃不下了,显得有些恶心。”
“扔掉也是迫不得已。”水莲握紧了提袋子的手,温声说道:“孩子牙齿出了问题,这些东西我便自己吃了。找医生看了过了吗?景怀他不放心你们母子俩在家里,以前总跟我念叨你们,让我趁他没在家时,替他看看你们。他很关心你们的。”
田桑桑不置可否,虚虚一笑:“你还没说今天来有什么事情呢。”谁耐烦听她和江景怀说什么!
水莲疑惑地嗯了声,“没说吗?我还以为刚才说了。我们用了你的精油,觉得特别好,想问你这里还有没有。当然,我们不会白拿,我们愿意花钱向你买。我记得你喜欢做些小生意,那会儿也是每天去镇上摆摊卖东西。你出个价吧,一切好商量。”
这语气,别人要用,她还非得给了;别人要买,她还非得卖了。理所当然的……施舍啊。田桑桑为难:“我这里没有了。玫瑰精油不好做,做起来很困难。暂时只有那么几瓶,都拿去送人了。”
“那可以把方法教给我们吗?”其中一个姑娘明亮的眼睛期待地看着她,“我们自己做。”
“方法……”田桑桑摸着下巴沉吟:“说起来挺复杂的。我才刚告诉过秦兰。你们要是想知道,可以问问她。我赶着要出门。”
姑娘们一听,这是没打算招待她们,不过她们本就没想在她家多待。但是自己走和被人赶是两回事,有些生气呢。
你不想招待我们,我们还不想在你家待了呢,了不起啊!
一行人分道扬镳。
田桑桑去关鲲凌那儿,水莲等人则是去了秦兰家。
秦兰正在家忙活,一个木盆里种着两朵偷偷从田桑桑地里摘回来的玫瑰花,只不过都蔫巴巴的,了无生机。有一朵玫瑰花的花叶都泛黑了,这是要枯萎的节奏。但她并不知晓,还试图给花浇水抢救。
她不信邪地把田桑桑送的那瓶玫瑰精油放在眼前使劲看,田桑桑能做得出来,她也一定能做得出来。“不就是蒸馏,已经找慧慧问过什么是蒸馏了。”她得意洋洋地说着。
一阵敲门声。
“来啦来啦!”秦兰风风火火地去开了门。
大家也算有些熟悉,听到这些姑娘们是来问方法的,秦兰也没打算藏着掖着。等大家都做出了玫瑰精油,看田桑桑还神奇个啥劲!天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跟个狐媚子一样。
“蒸馏?”水莲轻声问:“她只说了蒸馏两个字?”
秦兰这种乡下人,最敬重的就是文化人,水莲虽然只是个幼儿园老师,可那也是老师啊。
她态度客气地道:“是啊,只说了两字蒸馏,什么也不透露。这不,我还专门去找了人问,才知道蒸馏啥意思。水老师肯定知道的吧?”
“知道是知道……”水莲无法,和一众文工团的姑娘们面面相觑。气氛就此凝滞。
回去时,文工团的姑娘们快要气炸了。
“这个田桑桑,摆明耍我们的!两个字蒸馏都不愿意跟我们说,还故意跟我们说做起来很复杂,让我们去问秦兰!”
水莲笑笑:“这也没办法,我想应该是秘方吧,她不可能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