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了一块布的供桌在这时候轻轻动了动,田桑桑心脏一缩,双手交握着手电筒于心脏前:“关二爷在上,啊不,各路天王在上。民女田桑桑是来找儿子的,并非有意冒犯你们,请你们保佑我找到儿子,见谅见谅啊!”
不知何时,那条那啥在她的脚边,头抬起往供桌的方向。这条那啥成精了吧?
“言言?”田桑桑的视线紧紧地落在供桌下,没有听到人应,但供桌的摆动却是更加大幅度了。
她冲上前,哗啦一下用手掀开那暗红色的桌布,灰尘袭来,她连忙掩住口鼻,眼睛却慢慢地睁大,桌子下的人可不就是她儿子。
儿子小小的身体坐在供桌下,干净的衣服上都是土灰,精致的小脸难掩风尘。
“言言!”她赶紧替他把绑在手上的麻绳给解开,还有嘴上那贴着的胶带,惊喜地落下泪:“真的是你言言,妈妈快要被你给吓死了。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妈妈…妈妈…”孟书言抿着小嘴,扑到她怀里哭了起来。
小孩儿一个人,在这里待了一天,真是怕了。更何况再坚强,也才三岁多,这会儿他吓得不轻,哭得眼睛通红。
“言言,妈妈在,妈妈在这里。乖,不怕不怕啊。”田桑桑把他搂在怀里,一只手摸着他毛茸茸的头发,一只手抚着他的背轻哄。
抱了一会儿,才拉开一点距离,认认真真地检查了一遍他身上,没有伤痕。只是手腕处被麻绳勒得紧了,留下了淡淡的红色绳印。
田桑桑眼色暗沉,这些天杀的,她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妈妈,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的。”小家伙软软地说着,抬手抹了抹眼泪。“是田恬阿姨把我抓到这里的,她、她……”
孟书言有点惊恐地眨了眨眼睛,“她用手捂着我的嘴,我有点晕,我就,我就……”
“嗯,妈妈知道了。”田桑桑替他擦着眼泪,问道:“他们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孟书言摇摇头,抬手抱着她,脸埋在她的肩上没说话。
田桑桑拿出一瓶牛奶和一块面包,低声道:“肚子饿不饿,来我们先吃点东西。”
孟书言确实一天没有吃东西了。他吸溜着牛奶,小口小口地咬着面包,红红的眼圈中包裹着黑黝黝水亮亮的大眼睛。
“妈妈,我听到田恬和那个奶奶说的话了。”
田桑桑摸摸他的头,示意他慢慢说。
小家伙人站在她跟前,有点恨恨地说道:“他们欠了彪哥的钱,要把我和妈妈嫁给彪哥,然后卖钱。”
原来如此,看来花媒婆和田恬他们是一伙的了。田恬家欠了钱,就想着卖她和她儿子。真是狠毒的一家人!
“你有没有听到他们欠了多少钱?”
孟书言歪着脑袋想了想,“358,他们说要是我和妈妈都嫁给彪哥,他们就不用还钱了。”
“儿子啊。”田桑桑刮了刮他的小鼻子,轻笑道:“是妈妈嫁哦,不是你嫁,你是男孩子,不能嫁人的哦。”
“是、是我跟着妈妈一起嫁给彪哥。”
“也不对呢。”田桑桑乐了:“你是男孩子,要娶人的哦。以后千万不要再说嫁人这种话了。”
孟书言似懂非懂地哦了声,“但是妈妈,他们好坏的。”
“是啊。”田桑桑把儿子轻轻地搂到怀里,危险地眯了眯眼睛,看向前方幽幽道:“坏人是要接受惩罚的。”
“儿子,妈妈要跟你说件事情,就是怎么惩罚坏蛋,要把他们做的事情昭示村人。”
孟书言从她怀里抬起脑袋,懂事地抿了抿小嘴:“妈妈你说。”
田桑桑把她想的东西跟他说了一遍,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为什么要把我藏起来,再骗他们说没有找到我…”孟书言眨巴着清澈的大眼睛看她:“我可以不跟妈妈回家,在这里等着他们来找的。”
田桑桑思忖片刻,这个办法比她那个办法要好一点耶。“言言你说的没错,就是要委屈你在这荒宅里睡上一晚了,但是妈妈会陪你的。要是你不愿意,妈妈不勉强你。妈妈尊重你的意见。”
孟书言摇摇头,“我愿意的。”
田桑桑搂着孟书言在这个小宅子里将就了一晚,也许是因为有儿子在,抱着儿子软乎乎的身体,她的头脑现在十分清醒,便也没有那么怕鬼了。
寂静的空中传来了儿子均匀的呼吸声,孟书言的眼睛紧紧闭着,田桑桑一低下头,就看到了他长而翘的睫毛,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那把小扇子,她微微一笑,亲了下他稚嫩的脸颊,“晚安,儿子。”
她是不敢睡着的,生怕晚上有人过来。但她猜测,应该是没人的。就算有人进来,她也能闪到空间里。
第二天很早,孟书言就醒了。田桑桑这时候也必须走了。她把场地布置成原来的模样,有些心疼地看着在桌底下的儿子,“言言,你行不行?”
“我可以的。”
“那妈妈放下布了啊?”她不舍地说道。
“嗯嗯,再见妈妈。我们一定要抓到坏人。”他眉眼弯弯,声音略显激动。估计还是把这当成一个游戏呢。
“好!”
现在才是早晨四点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