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申下楼的时候,关浩言已经窜进门,直奔着楼梯口冲过来。他嘴里念叨着“兴美,兴美你为什么不能多看我一眼”,对易申视而不见。
当然就算他全力以赴,易申也能一巴掌把他拍翻。
现在他全无防备,易申一巴掌直接把他按地上了。
“谁?谁在打我?”关浩言趴在地上惨叫,四肢徒劳无功地挣扎着,像是一只待宰的王八。
易申问道:“你闯进我家里,然后问谁打你?杨女士生你的时候是不是忘了把脑子生出来?”
关浩言听到是易申的声音,长长地松了口气。他说道:“阿申,你不要因为我现在喜欢兴美,就对兴美心生嫉妒;你已经被金钱照花了眼睛,晃晕了心智,但兴美她是个好姑娘,她是个不求名不图利——”
易申听他马上又要开始长篇大论,手一痒,拎着关浩言的脑袋往地上一敲,关浩言顿时没声了。
管家这时候才慌里慌张地进来,他的衣襟被人扯开,头发也有些凌乱:“易小姐,我的错,我没有拦住他——但是关先生太过分了!他居然带了保镖过来!他太肆无忌惮了!我要报告先生和太太,他们关家要为此付出代价!”
易申不禁一惊:“还带了保镖?——你没事吧?”
管家抹一把头发,骄傲地扬起头:“我当然没事!再来十个我也能打得过!”
易申:“……”她对这个世界奇怪的画风,真是无力再多吐槽了。
她手底下有数,关浩言只是晕了,并没有被打死。当然陈兴美在知道这一点之后非常失望。
“他怎么不去死呢?”陈兴美充满怨念地说,“他这是私闯民宅,就算弄死,找个好律师,说不定也只是防卫过当,所以他为什么不去死呢?”
易申心说因为下手的是我而不是你。
法制社会,她怎么可能让自己手中闹出人命?
她把关浩言拖到一楼的一间客房,非常敷衍地随手拖一条毛毯给他盖上,然后让管家把家庭医生叫来。
“没什么大事,但是为了避免担责,最好让医生过来看看。”易申说道。
陈兴美摩拳擦掌,想趁关浩言晕着,上去给他痛击。
易申便说:“轻点轻点,别打得自己手痛。”
陈兴美毕竟是个年轻的姑娘,虽然在愤怒之下说过“让关浩言去死”的话,但是在这之前的二十多年里,她都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姑娘。
所以她根本没太用力打关浩言,只是心怀不满,打两下泄愤而已。
而且打了没几下,看到关浩言额头磕在地上磕出的大包,她不仅消了气,还忧心忡忡地问易申:“怎么看起来这么重?他不会有事吧?”
说着她拍拍胸脯,忍痛说道:“如果,如果真的有事,就说是我做的,我不能让你替我担责任!”
易申白了她一眼:“你当房子里的监控是摆设?”
陈兴美蔫蔫地“哦”了一声。
等到家庭医生过来,看过关浩言之后,说应该没什么大事,如果过一会儿还不醒,就拉到医院去做个CT。
陈兴美问:“如果醒了呢?”
家庭医生看她一眼:“……那就让他自己走去医院做个CT。”
易申差点没忍住笑。
这边医生继续观察关浩言的情况,易申把陈兴美请到楼上,亲自给她泡茶。
陈兴美有些羡慕地看着她如行云流水一般的动作,等到她为两人各倒上茶水,才感慨地说:“唉,你真不愧是妈妈的亲生女儿。她教过我好久,但我总是静不下心来,做得一点也不成样子……”
说到一半,她自觉失言,讪讪地说:“我,对不起,我不该说这话,这不合适……”
易申笑着把茶杯放在她手里:“好茶还堵不上你的嘴?喝你的茶吧!”
陈兴美松了口气,抿一口茶水,开始大赞易申的茶艺。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了几句,陈兴美无意中抬头,看到茶架上的玉环,不禁愣了愣。
易申注意到她的异样,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便看到了承安道长送给她的玉环。
——刚才出来的时候,她顺手把这东西放在这里了,只是陈兴美怎么会是这个表现?
陈兴美慢慢地蹙起眉,站起身走过去,伸手去拿那枚玉环。
易申连忙说道:“那东西有点邪门,你不要直接碰。”
陈兴美赶紧把手收回来。
“邪门?怎么会邪门?”她盯着那枚玉环看了一会儿,忽然说道:“我好像也有这么一块玉,我记得是小时候,有一次我跟着妈妈去给太外公上坟,回来之后一直发烧,怎么都治不好;妈妈急得要命,后来有人介绍了一个道长给她,那个道长就给了我这么一块玉。”
易申:“……玉环不都是差不多的吗?”这个玉环上面没有什么特殊的纹饰,外观上只是一片普普通通的环。
陈兴美皱着眉说:“我的那块玉,我贴身戴到成年,后来又去道观里看了一次,道长说可以摘下来,我才摘下来。我戴了那么多年,记得很清楚的,那块玉在一些方向上,有放射形的条纹。”
由于易申说这枚玉环有些邪门,陈兴美不敢直接用手碰,只是虚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