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瑶小心翼翼地问:“公主?”她家公主是不是傻了?听到准驸马的通房有孕,怎么是这种反应?
她怀疑公主是不是没听懂她的话,再次试探:“公主,辛永文的一个通房,那个,她偷偷把避子汤换掉了,现在肚子里有孩子了,已经两月。”
易申理所当然地说:“我知道啊,你看,我本来要你去把她们的避子汤换成保胎药,现在她自己换了,不是给我省钱了?”
玉瑶:?
这是省钱的事情吗?!这是准驸马目无法纪藐视皇家,想整出个庶长子庶长女的事情啊!
易申还表示不满:“怎么只有一个有了呢?剩下三个是吃闲饭的?她们就不想拼一把翻身一辈子?”
玉瑶:“……”
易申继续说:“让人悄悄透消息给另外几个。若告发,她们没什么好处,不如想办法也怀一个,法不责众,到时候说不定能得点好处。”
玉瑶惊了:“公主!您不会想放过她们吧?”
易申奇怪地看她:“她们是辛永文的人,和我有什么关系?——驸马不能纳妾,总有一天他不是驸马,谁去管他们?”
玉瑶松了口气。
易申围着公主府转了一圈,对公主府的占地面积表示满意。回宫之前,她还把几个千户叫来,问他们那些银子够不够用。
带头的千户说只花了六百多两,还剩下许多,还呈上清单请易申检查。
易申只接下清单,没拿剩下的钱票,又让玉瑶再拿几张钱票递过去:“既然让你们去置办,就是信任你们。你们初到京城,要置办的东西多着呢,上面拨钱时常要慢半拍,你们留着急需之时用好了。”
千户们拜倒谢恩。
回宫的路上,玉瑶有些担心:“那几个人似乎颇有心机。”
易申不以为意:“能当上千户的,哪有普通人?”
莘瑶也有疑虑:“他们本来都是要作战立功的,此时归于公主名下,天长日久会不会生变?”
易申仍旧不以为意:“那就不用天长日久,不就可以了?”
莘瑶:?
玉瑶:??
总觉得公主的话,越来越有深意了呢。
她们都开始听不懂了。
回到宫中,易申发现有人等她。
齐嬷嬷是先皇后留下来的老人儿,现在易申即将大婚,外面有礼部操心,宫里有郑贵妃操心,齐嬷嬷便只帮着易申做些小事。
宫女搬来一个箱子,齐嬷嬷打开问易申:“前些日子我找人绣了些荷包和帕子,公主看看哪件喜欢,也好给辛家送去?”
普通女子出嫁之前,要给夫家送几件自己做的针线,原身是公主,自然不需要亲自动手。易申翻了翻箱子,皱起眉头。
齐嬷嬷略有忐忑:“公主可有不满?”公主让她办这么重要的事,她却没办好,真是对不起皇后娘娘啊!
易申满脸嫌弃:“辛永文也配用这么好的东西?”
齐嬷嬷:?
易申合起箱子:“找个扫地的宫女绣一个就行了,这么好的东西,给姓辛的人用,我都心疼。”
齐嬷嬷不明所以,旁边玉瑶低声对她说了准驸马已经有四个通房,还有一个已有身孕的事情。
齐嬷嬷如遭雷击。她看着易申,忍不住就红了眼眶,却又不敢哭,只掏出帕子压着眼角,不让眼泪落下来。
“皇后娘娘……”齐嬷嬷被两个宫女扶着,才没有瘫倒在地,“您仙去才几年,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欺负公主了,娘娘啊,您睁开眼看看吧!”
齐嬷嬷忍了又忍,没有落下泪,但压着眼睛的帕子湿了一块又一块。
易申扶她在榻上坐下,待她情绪稍稳,温言相劝:“嬷嬷,我是父皇嫡女,辛家无论如何,面子上总要过得去。这种事情,他们也只敢暗中做一做,不敢闹到我面前来的。”
齐嬷嬷仍然替她觉得委屈:“若是娘娘尚在,若是……谁敢如此对你!公主太委屈了!”没说两句,眼角又变得湿润起来,忍不住背过身去偷偷用帕子擦拭。
易申从袖中扯一块帕子递过去,附在她耳边说:“没人能让我受委屈,等他们闹大了,我换个驸马便是,有什么委屈的?”
齐嬷嬷猛然抬头,握住易申的手,激动得几乎说不出话:“公主……好!公主一定要好好的!”
易申笑而不语。
安抚好齐嬷嬷,易申便着力收服城外那一卫人马的人心。
大安朝正是兴盛之时,安兴帝也是有道明君,御下有方,易申并不担心这一卫人造反。
但是真心实意为她办事,与迫于皇权为她办事,这其中还是有一定差别的。
之前花点银子让他们吃顿好的,其实易申也是有小算盘的。就……找人打架,啊不,是切磋之前,总得让对饭吃饱。当兵习武的人,怎么能叫打架呢?
饿着肚子,胜之不武。
没错,易申决定直接武力说服这些人。
于是在一个秋高气爽的日子里,京郊长宁三卫(目前只驻扎了一卫人)的卫所里,易申一把长|枪干翻了五个千户,然后把满心不服想以多欺少的几个百户打得满头包。
莘瑶和玉瑶目瞪口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