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捐助,没想到这次来就已经做了手术了。
“爸爸!”丁满看到林无隅进来,又打了个招呼。
林无隅已经懒得纠正他了,只是指了指丁霁:“那他是谁?”
“爸爸!”丁满立马对着丁霁也喊了一声。
“叫爹也行,”丁霁捧着他的脸,“俩爸爸怎么分得清你叫谁?”
“爸爸!”丁满很执着。
“行吧,”丁霁笑笑,“我给小朋友带礼物了,你来看看吗?”
“看!”丁满点头。
林无隅每次到福利院来,都会有些不自在,健康的孩子没有几个,大多都是有病或者身体残疾的,每一眼看到的都是不自知的挣扎。
他本来就不太会跟孩子交流,这些孩子就更让他手足无措,哪怕是来了这么多回了,除了丁满,别的孩子他也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聊天儿。
倒是丁霁,大概是因为家里有小绿豆,所以跟小孩儿交流起来没有障碍。
每次林无隅都是坐在旁边,看他跟小孩儿玩。
福利院里也有些大孩子,已经上学了的,这会儿也会凑过来,跟丁霁打听大学里的事儿。
义工王姐坐到了林无隅旁边,冲他笑了笑:“还是跟小朋友没话说啊?”
“嗯,”林无隅笑笑,“不知道说什么。”
“天生的,你看小丁就特别招小孩儿,”王姐说,“我也招小孩儿,没事儿他们都爱粘着我。”
“丁满的手术什么时候做的?”林无隅问。
“开春那会儿了,”王姐说,“有个公司愿意给孩子做手术,帮联系了医院。”
“是不是还得装个义眼啊?”林无隅看着丁满。
“是啊,”王姐说,“要不去上学都会吓着别的孩子吧,到时再笑话他。”
“我可以捐助,”林无隅说,“给他装个义眼。”
王姐看了看他,笑着说:“你这小伙子。”
“小粉条说,以后拿一颗玻璃球,放到这里头,”丁满指着自己的眼睛给丁霁介绍着,“就可以了,还能挑颜色。”
“你想挑个什么颜色啊。”丁霁问。
“彩色的,黄的。”丁满说。
“黄的太不明显了。”丁霁说。
“那红的!”丁满说。
“红的有点儿吓人吧,”丁霁说,“你就不能挑个普通点儿的颜色吗?”
“我又不是普通的小孩儿。”丁满说。
“哟,”丁霁看着他乐了,“你是个很特别的小孩儿吗?”
“是啊,”丁满说,“我只有一个眼睛。”
“厉害。”丁霁说。
“嗯!”丁满点头,有点儿得意,转脸看到林无隅走过来,他立马又喊了一声,“爸爸!”
“哎呦……”林无隅偏开头,“去院子里玩会儿吧?”
院子里有几个孩子正在玩,丁满过去坐到了一个轮胎秋千上:“帮我推一下吧!”
“好。”丁霁走过去推了他一下。
丁满发出了愉快的笑声。
“我刚跟院长说了,”林无隅站在他旁边,“我出钱给丁满装个义眼。”
“真的?”丁霁又推了一下秋千,秋千再次带着丁满和他的笑声荡了出去,“要多少钱?”
“没多少钱,我查了一下,几千到几万都有。”林无隅说。
“嗯。”丁霁看了他一眼,“你还挺上心,第一次来的时候看你那个鸟样我还感觉你真冷血。”
“我只是没你这么喜欢小孩儿。”林无隅小声说。
“小孩儿不是挺好玩的么,聊好了能乐半天,”丁霁说,“听他们说话特别逗。”
“怎么办,你以后也没个自己的孩子玩,”林无隅说,“只能撵着别人的孩子乐……”
“你这什么语气,”丁霁笑了起来,“听着这么可气呢?”
“本来就是在气你。”林无隅说。
“我气个屁,”丁霁说,“喜欢跟小孩儿玩跟想要个孩子是两回事,就小绿豆,我跟她呆一块儿超过俩小时我就烦死了。”
“我马上告诉她。”林无隅说,“她晚上过来就灭了你。”
“这小丫头现在谁也惹不起,天天还打拳,那天小姑父说她在学校还给小姐妹伸张正义,把六年级的按地上一顿揍,”丁霁啧了一声,“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活得这么爆裂。”
“多可爱。”林无隅笑了起来。
“屁,哪天打不过让人揍了怎么办,”丁霁说,“奶奶教育了她好几天,让她学会非暴力手段解决问题。”
林无隅一通笑:“奶奶好像没这么教育过你。”
“男孩儿不一样,”丁霁说,“再说我小时候……还被人欺负呢。”
林无隅抬手在他脖子后头捏了捏:“谁能想到,长大以后成天欺负别人,我真是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脸呢?”丁霁看着他。
“这儿呢!”丁满也没听他们在说什么,喊了一声。
丁霁笑得不行,推了秋千一把:“你知道我说什么吗?”
“不知道!”丁满也跟着笑。
“不知道你还抢答。”林无隅说。
丁满看着他:“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