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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无隅跟末世到来了似的, 拿了差不多一车的各种零食。
“你进货呢?”丁霁说。
“谁到超市来进货。”林无隅说。
“这么多吃得完吗?”丁霁翻了翻,“我棒棒糖呢?”
“底下, 最先拿的就是棒棒糖,”林无隅说,“巧克力和牛奶的。”
“谢谢, ”丁霁笑笑,“我其实也不是说多爱吃,这玩意儿吧, 就跟……”
“就跟安抚奶嘴儿差不多。”林无隅说。
丁霁看了他一眼:“这么说也行。”
“我小时候就是啃指甲, ”林无隅放轻了声音,“手指头都啃破了。”
“……小可怜儿, ”丁霁弯腰看了看他扶在推车上的手, “现在看不出来了,什么时候开始不咬了?”
“不记得了, ”林无隅说, “上初中之后吧。”
“变得英俊之后吗?”丁霁看了他一眼。
“嗯。”林无隅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我初二开始长个儿, 也越来越……”
“可以了啊, ”丁霁说,“不要再继续吹。”
拎着装满零食的超市袋子往外走的时候, 林无隅试了一下速度,从收银台词出来, 正常走路差不多就是刚才看到的那几个人的速度。
如果真的是林湛,那应该没有刻意加快步伐躲开, 或者是并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行,就这样了。
林无隅决定今天不再思考这个问题,他理不清自己的想法。
那么就先放到一边,切断联系,等缓过来了再琢磨。
他一直以来都习惯用这样强行短暂遗忘的方式来让自己情绪保持稳定,而反过来也能让他更好地处理各种情况。
熟练掌握这种技能之后,他就可以战不无胜,没有他解决了不了的麻烦,没有他不知道该怎么办的问题。
“怎么办?”丁霁问。
“……不知道。”林无隅回答。
回到出租房,他俩碰到的情况很突然。
他和丁霁在超市除了零食,还买了一提啤酒,打算回来找个电影,边喝啤酒边看的。
房东跟他说了房间里有电视,但没跟他说电视坏了,得明天才有人过来修。
“能开亮吗?”丁霁围着电视机转悠,“能亮的话试一下能不能拿手机投屏看?”
“没有反应,”林无隅按了几下开关,又检查了一下插头和几根线,“感觉根本就不通电呢?”
“本来吧,”丁霁杵在电视机前,“如果没有之前的想象,吃喝看电影,这会儿也不会有什么感觉……但是现在突然知道没了,就很郁闷!很郁闷!”
“走吧。”林无隅转身往门口走。
“干嘛?”丁霁问。
“看电影去。”林无隅说着拿出了手机,“查查附近的电影院……”
“我靠,我不去!”丁霁发出了震惊的拒绝,“我不想动了,你要说去地铁口转转,我肯定陪你去,你这会儿突然要去看电影,你自己去吧。”
“那怎么办,难受的是你,”林无隅说,“又不是我,我给你找解决方案呢。”
丁霁没有说话,直接过去把放在电视柜上的电视机给搬到了地上,趴地上检查了半天,最后捏着电线:“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电源线这么松,肯定是它的问题。”
“……所以呢?”林无隅看着他一脸严肃的样子有点儿想笑。
“很简单啊,”丁霁开始一个个抽屉拉开往里看,“如果有一把改锥,一卷胶带,我就能看电视了。”
林无隅叹了口气,坐到了沙发上。
屋里没有找到改锥,丁霁居然跑下去到门卫那儿跟人借了个小工具箱回来。
“你真牛逼,”林无隅坐在沙发上一边吃着小鱼干一边喝了口啤酒,“你这强迫症是不是稍许有点儿严重了?”
“我这人就这样,我现在就是轴劲儿上来了,”丁霁说,“我就要把我能做的都做完了,再不行就不怪我了。”
林无隅没说话,看着丁霁。
这种想法还有另一种表达,我要做到无可再做才会停止。
但丁霁明显不是这个意思,小神童的过去给他留下了很多不经意的痕迹。
无论什么样的父母,无论他们在或者不在,都会给你留下贯穿一生的痕迹,或好或坏,或冷或暖,或者让人前进,或者让人永远倒地不起。
林无隅有时候很想知道,父母在林湛身上留下的是什么,他们截然不同的感受,会是什么样的一种呈现。
带着隐隐不甘的好奇。
丁霁把电视机后壳给拆了,发现电源线断了一半,他把线皮剥了,把线重新接好,不过工具箱里没有绝缘胶带,在厕所里找到点儿用剩下的生料带缠上了,折腾半天,插上电源发现还是不能亮,又趴地上看了半天,最后在电源板旁边看到了一小片焦黑。
“操,”丁霁撑着地板,“这他妈是短路了啊。”
一直在沙发上大吃大喝冷血无情地参观他干苦力的林无隅没有应声。
他转过头看了一眼,发现林无隅已经吃空了两包小鱼干,人不在沙发上了。
这会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