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和钥匙的位置,在英国都是有规章规定的,大部分都是从一战起沿用至今,这个解释你满意吗?”
孙小岩很显然没有预料到这个答案,听了莫奕的话,她有些理亏地愣了半晌,但还是低狡辩道:
“那,那也没人能证明你说的是实话啊?而且你凭什么说这是英国的?难道你在英国的孤儿院……?”
听到她的话越来越过分,赵毅成再次提高了声音,有些发怒地打断了她:
“孙小岩!你够了!”
孙小岩气鼓鼓地不再说下去,赵毅成蹬了他一眼,转头向莫奕说道:
“那个……非常抱歉,小岩她……”
没等赵毅成说完,莫奕便很快地打断了他:
“没关系,我没放在心上,现在最要紧的是找线索。”
说毕,他转过身去,另外一侧的走廊中走去。
宋祁目光沉沉地看了孙小岩一眼,然后便转身跟上了莫奕,向内走去。
在那一刹那,孙小岩瞬间面色刷白,僵直地钉在原地,生理性的冷汗如同瀑布一般攀着她的脊背流下。
——那双浅色的,犹如无机质的眼睛,残忍的犹如毫不在意他人生命的死神,是独属于掠食者的冰冷和藐视,让她几乎从灵魂深处感受到了本能的畏惧与战栗。
“小岩,小岩!”赵毅成的声音把她从魔怔中唤醒:“你怎么了?”
孙小岩魂不守舍地摇摇头,惊魂未定地注视着二人远去的背影。
那个男人为什么……为什么会有那么可怕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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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前一后地向前走着,沉寂的气氛显得有些凝重,寂静中,只能听到脚下的木质地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前面的壁灯越发昏暗,几乎难以穿透浓郁如实体般的黑暗,只能勉强散发出一点暗黄的光晕,照亮墙边的一小片区域。
阴森冰冷的寒气如跗骨髓,顺着人的尾椎攀缘而上。
莫奕猛的停下脚步。
只见在走廊的前方,端端正正地摆放着一只玩具熊。
它棕色的绒毛稀稀拉拉,四肢勉强地挂在肢体上,缺了一只眼睛,仅存的一只黑眼睛灰蒙蒙的,歪歪扭扭地缝在脸上。
它歪着半个残缺的身子,用那只仅存的,布满灰尘和裂缝的眼睛静静地注视着莫奕。
——正是那只在他房间出现过的玩具熊。
莫奕的后背倏地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身后传来宋祁的低沉的声音:“怎么了?”
他的声音使莫奕不禁一晃神。
下一秒,他再定睛看去时,走廊前方已经变得空无一物。
那个玩具熊就那么消失了。
莫奕有些神思不属,他张了张嘴,心下千回百转,声音有些沙哑地问道:
“你……有没有看到……?”
“——什么?”孩童的清脆音质在他的耳边响起,带着孩子特有的天真无邪,接过了他的话头,轻声问着。
这两个字靠的极近,仿佛就在他的耳边低语的一样!
莫奕头皮一炸,以最快的速度扭回头去!
——他的身后什么都没有。
没有宋祁,没有灯光,甚至没有走廊,没有退路。
字面意义上的什么都没有。
只有无边无际的,吞噬了一切光亮的黑暗,沉默地张开双臂,向他吞噬而来。
莫奕浑身僵冷,细密的汗珠缓缓地从他的额头渗了出来。
他干涩的喉结动了动,回过身来,注视着眼前剩余的走廊。
走廊长而黑暗,隐隐约约能看到前方有一堵紧闭的门——那里正是他的目的地。
莫奕下意识地攥了攥手掌,那把样式古老的钥匙边缘坚硬而冰冷,硌在他的掌心里隐隐发疼。
现在没有后路了。
他定了定心神,向那扇门走去。
布满灰尘的木门静静地矗立在走廊的尽头,门上的牌子已经被侵蚀的模糊,但还是隐约认出上面的英文字符:
“院长室”。
有些锈蚀的细长钥匙插进锁孔,发出细小清脆的金属碰撞声,莫奕手指施力,只听轻轻的“咔哒”一声,那扇门应声而开。
灰尘的味道扑面而来。
莫奕顿了顿,伸手将门推开更大,然后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
出乎意料的是,门内的光线还算明亮,灯光透过布满尘埃的灯罩照亮了宽敞的室内,样式古板的深绿色壁纸有些起皱,但还算干净体面。
低矮的天花板有些不平整,洇着几块脏污的水渍。
室内满满当当地放着些桌子椅子和柜子,看上去乱糟糟的。
莫奕走上前去,草草地翻动着桌上堆放着的杂物。
东西很多,但却都没什么价值。
他蹲了下来,拉开了桌子下方的抽屉。
抽屉里躺着不少皱皱巴巴的文件,被人随意地摞在一起,莫奕快速地浏览着,其中一张粗糙的黄褐色纸片吸引了他的目光:艾瑞斯市立孤儿院,始建于1913年。
下面用浮夸的笔触画着整个孤儿院的全貌,在孤儿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