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故意弄虚作假逃避兵役,是真正上过战场受过伤的,只是他们确定自己做不了好兵而已。
帮村里一些二郎返乡,这件事,又是一件不能明说出来的恩情。
所以大山、大河两个,即便没有他们爹娘的吩咐,也会主动来帮姜家做事,照顾姜家几个年幼的孩子。
“他们帮你家做啥子都是应该的。”胡伯母含糊地回了一句,透过厨房开着的窗户看了眼外头,“哟,月儿都爬这许高了。”
姜白芷知道胡伯母是想快些回家歇息了,也急忙跟着扫了一眼窗外,“都到这时候了呀……伯母,你们赶紧回家洗洗休息吧,今儿个忙乎一整天,我可不敢多留你们呢。赶明儿我找个好日子,去镇上割块好肉,再邀您来咱家吃个饭。”
“行!我等着了!”胡伯母倒是没有在这方面跟姜白芷客气,胡家给姜家帮忙一天,按照惯例,姜家是要再额外为胡家人办一桌感谢宴的。
年纪小的弟弟妹妹还有侄子都睡了,姜白芷跟两个哥哥一起,送胡家人出了门,一直看到他们一行人的灯笼光不见了,才回家关上了院门,各自洗漱歇息。
办完给父亲下葬这桩大事之后,姜家就清闲起来。
两个哥哥在家闲的发慌,又不好意思老是去别人家唠嗑,后来不知道怎么搞得,跟杨家几个小子混一处去了。
姜白芷是看见大哥跟杨二一同下山,才知晓这件事的。
“姜白术!”姜白芷把刚从地里挖的一筐萝卜放下来,怒气冲冲地走过去,在杨二惊悚的目光中,狠狠扭住她大哥的耳朵。
大哥也有点慌,想到妹妹可能是担心他的身体,便磕磕绊绊解释,“妹,大妹,你快松手,我没有去打猎,就是二郎要去查看之前放的陷阱,我闲来无事,便同他一起去了。”
“快,二郎你给我作证!”说着,姜白术给杨二郎使了个眼色。
杨二郎还没怎么见过姜白芷发威的模样,之前只是村里婆婆妈妈们爱说姜白芷有多厉害,但他只当是在夸姜白芷的医术,现在想来,或许还有夸她性格厉害的意思?
“他确实就是陪我是看看陷阱。”从姜白芷生气揪她哥耳朵这件事里回过神来,杨二郎赶紧替她哥解释了一句。
“哦?”姜白芷看了眼杨二郎手里的猎物,挑着一边眉头,“你手上这几只兔子,不太像是被陷阱抓住的呀?”
杨二郎背上驮着一只一百多斤的半大野猪,一边手里提着五六只肥兔子。野猪身上有几个血孔,应该是掉到陷阱里被埋着的竹刺扎的。可这些肥野兔,身上却是一击必杀的箭伤,明显是射箭射中的。
而且,姜白芷冷笑着看了眼她大哥——姜白术除了抓着一只獾子、三只野鸡之外,还背着弓箭呢。
杨二郎追随着姜白芷的目光,意识到问题所在了。
他抱歉地看了姜白术一眼,然后对姜白芷解释,“这弓箭是我带着防身的,一方面是怕遇到豹子一类的,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遇到些小东西,能顺手打下来。我打了几只兔子,还得背着野猪,手上拿不下其他东西了,这才拜托你哥帮忙拿着的。”
“哦,这样啊。”姜白芷放过了哥哥。
“对了,我哥没有闹着也要射几箭吧?”在两个男人都放松下来的时候,姜白芷冷不丁追问了一句。
“当然没有……”
“就试了一箭……”
两个人回答了不同的答案。
姜白芷呵呵一声,瞪了眼还想瞒天过海的哥哥,“你是不是把杨二的箭射丢了?精铁的箭头可不好弄到,他靠这个吃饭呢,你怎么好意思用来玩?”
“没有没有,你哥也怕把箭弄丢的,就只对着不远的兔子射了一箭,没射中,我就给捡回来了。”杨二郎急忙帮着解释。
姜白芷不想当着杨二的面继续给哥哥脸色,便暂且放下这个事,给了哥哥一个“咱回家再说”的眼神,然后跟杨二郎道歉,“我哥若是再提什么不合适的要求,你别应他了。你这段时间是最忙的时候,没必要为我哥这种闲人浪费时间。”
“啊……”杨二眨巴一下帅气的大眼睛,“你哥哥这些日子帮我家做了不少活呢,多亏他们帮忙,我跟我哥才能一门心思往山上跑。”
“嗯?”姜白芷把杨二这句话想了又想,得出一个结论——
她家两个哥哥这段时间太闲了,而她又各种不许他们干重活,于是他们找到了杨家,自发自主地给人家干活?
她看向大哥。
大哥姜白术不敢跟妹妹对视,装作不经意地挪开视线,像是在出神一样。
“算了,随你们吧。”姜白芷到底是心软了。
两个哥哥虽然长大之后变得老实靠谱起来,但从小就是个多动的,也会跟风做一些调皮孩子的事儿,漫天遍野地乱跑,所以背不会医书,学不好家传的医术。今年遭了这些罪,好不容易伤口长好了,姜白芷又拘着他们,这也不许做那也不许干,确实憋得慌。
“大哥,你们闲不过,帮杨二他们做些事可以,但你也要看着些我二哥,他腿上的伤口深些,外头看着是长起来了,里头不一定就完全长好了,你不许叫他用那条腿多用力,成不?”
“成!”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