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腰抱起来,“可是玩累了?哥哥抱。”
“哇——”小老虎打了个呵欠,在童冉怀里找了舒服的姿势睡下。小侍从这一招可真是狠,有效不说,还让人抓不到把柄。他有手段有抱负,这样的人只做县令着实可惜,该给他再多找点事情做,省得他每天净想着揉它的毛毛。
童冉揉揉小老虎的毛毛。
“哇!”小老虎一挥爪子,凶巴巴地赶开他的手。
*
倪家四面围起高墙,只有一扇小门出入,二十几口人挤在里头,出入均要报备,很是不便。
“嫂子,我哥什么时候能回来啊,你怎么不去县里问问?”一早,倪老汉的弟弟道。
倪婆婆刚弄好早饭,见了这个天天白吃白住不干活的小叔子就烦,随口道:“你自己怎么不去?”
“他一老爷们能去么?你男人被抓了不该你去啊!”小叔子的媳妇反唇相讥。
“阿娘,叔叔,别吵了,这恭桶能不能倒倒啊,太臭了!”倪婆婆的女儿道,抱着双臂在寒风里,就是不愿进屋。
“阿娘,我要回家!”她儿子抱着她大腿哭喊,已经闹了许久。
“饭好了没好了没?”另一个男人跑出来,看到倪老汉的弟弟便道,“你一大男人去砍个柴挑个水会不会?我妹妹是你嫂子,一早上就对着嫂子吆五喝六的,有没有点教养了!”
那人是倪婆婆的兄长,与倪婆婆关系不错,所以这次带了全家来助阵,却不想让他瞧见亲家那个不争气的小叔,看了就晦气。
“我干活儿?这里是我二哥家!我哥不在那就是我做主!”小叔子跳起来道。
“你大哥我还没死呢!你做什么主?”一道雄厚的声音喝道,房间里出来一个白发老头,看起来比倪老汉还要长几岁。
小叔子头一缩,躲到他媳妇身后去了。
媳妇白他一眼,低声骂道:“没用。
“饭好了没啊!”又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
“好了好了。”倪婆婆的儿媳道,她辈分小又是媳妇,这几天谨小慎微,只盼着公公快点放出来,他们好拿到银子搬家。
“蠢丫头,你端里头去干什么?那马桶都还没倒,臭不臭?”舅妈骂了一句。
倪媳妇立刻应是,又把饭端了出来。
另一边婶婶却道:“端出来干嘛?外头一股尿骚味,进去吃!”
倪媳妇楞在当场,不知如何进退。
“你指挥什么你?这是你家吗?”
“你凶什么呢?你管的着我吗?”
舅妈和婶婶谁也不饶谁,推搡着就骂了起来。
“阿娘,我饿。”倪媳妇的儿子挂着鼻涕跑过来,一脸泪痕。倪媳妇手上就端着粥,可放里头不是,放外头也不是,儿子饿得哭了起来,倪媳妇不知怎么,鼻尖一酸,也哭了。
“里头又吵了。”外面守着的衙役道。
“活该,这样的地方哪个人能心平气和住着的?多吵吵才好,这事情早点了了,我们也不用天天守在这个破地方。”
“快了快了,明儿就是县令爷说好的时候了,等他们肯搬了就好。”
“哎,就怕他们还不肯搬呐。”
*
童冉在书房里批文书,小老虎趴在院子里晒太阳,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不时晃晃尾巴,很是惬意。
桑乐端着热茶从廊上经过,推门要进书房。
小老虎耳朵一动,也起了身,撒开四条腿,抢在桑乐关门前蹭进房里。
“崽崽过来。”童冉刚好处理完公务,招招手喊小老虎。
小老虎睇他一眼,转头跳上了博物架。
童冉习以为常,问桑乐道:“倪家院子那头怎么样了?”
桑乐放下茶道:“听守门的衙役说,里头臭气熏天,时时都在吵架,他们一家人倒也有趣,吵成这样了也不见有人走的。”
童冉喝了口茶:“坚持下去便能有银子拿,当然不会轻易走了。”
“可大人,咱们修路所费甚巨,不能这样跟他们耗着呀。”桑乐道。
“所以,”童冉放下茶杯,“咱们今天就去给他们添一点柴。”
童冉招招手,桑乐凑了过去,小老虎也竖起耳朵。童冉在桑乐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桑乐领命而去。小老虎的尾巴从左边摆到右边,又从右边摆回左边,它还以为是什么惊天动地的计划,这未免有些平常了。
*
倪家媳妇一闹,二十多个人的心情越发不好,衙役们得了童冉的令,在他们进出时诸多盘问,扰得人心绪更糟。
入夜时分,家家户户炊烟袅袅,倪家也有炊烟,不过伴着男人女人的骂声,还有阵阵恶臭。
一个外乡过来的工人给守门的衙役送饭,道:“差大哥,这里头的人还倔着呢?”
“是啊,也不闻闻里头什么味。”一名衙役道,他们只是站在门边,都快吃不下饭了。
“嗐,他们也只能倔下去,”另一个衙役道,“欺骗县令爷可是重罪,要杀头的,难道还自己打自己嘴巴?”
“话也不是这么说啊,他家那些亲戚都是外县的,他们走就走了,县令爷也抓不到何必强撑呢?”那工人道。
“是这个理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