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童冉招来高卓。
“苟安这些日子可有异动?”童冉问。
高卓道:“没什么特别的, 不过是跟当地富商喝酒鬼混。倒是前些日子,大约七八日前,他的管家黄昏时出了趟门, 卑职便着人跟了去,最后发现他去了隔壁县里的地下赌场,就是以前邓其常去的。”
地下赌场……童冉思索起来。
“我记得邓其以前,与各地官员私底下的动作颇多, 与这地下赌场可有关系?”童冉问。
高卓想了想道:“当时大理寺卿和阮大人来时, 多是在查去过赌室的人,倒是没有查过隔壁县的地下赌场。”
“你去请阮大人来一趟。”童冉推门,对外头的袁三道。
“大人可是有所发现?”高卓问。
“也算不上发现, 只是有了些猜想, 想要印证一番。”童冉道。
*
翌日一早,童冉叫了苟安过来。
童冉第一次郑重其事地请他过来, 苟安受宠若惊,很快便到了。
“本县近日一直在炸山,这你也知道,”童冉有些愁苦道,“没想到这山里有块大石头炸不开,我想调配一种威力更大的火|药, 其中需用一味配方,不知你认识的那些商户们可能帮忙?”
苟安心花怒放,但也没全然失了谨慎:“大人何不找范氏去要?”
“范恒?”童冉撇嘴, 接着摆了摆手,“不识好歹的人不提也罢。”
苟安眼珠转了转道:“大人放心,下官定然叫那些商户替大人寻来,大人有时间与他们吃吃饭,走动走动便好。大人先跟我说说那东西是什么吧?”
童冉露出了笑,道:“那东西名为□□,色黄如油状,有了它便可制作威力更大的□□。”
“当真?”苟安一惊,又露了点喜色,“恭喜大人,此种□□一出,大人的品阶定能再提上一提。敢问大人可知这种□□威力几何?下官着实好奇得紧。”
童冉笑,跟他仔细描述了一番现代□□的威力,苟安听得一愣一愣。
一番描述后,苟安道:“大人放心,下官定当为大人寻到□□,助大人成事。”
之后童冉又去了工地,那里确实是卡在一块大石头上了,原本等童冉来了做个新的爆破方案便能解决,但既然做了戏,那便要做足,童冉直接称自己要研究一些新东西,放了所有工人的假。
傍晚时,童冉回到衙门正堂,只有桑乐和袁三陪着他,太阳西沉,在房里拉出长长的影子。
“童老弟。”外头传来阮正的声音,他推门,大步走进正堂,“傍晚了,你到底有何事可以说了吧?我为了你这事特地延后了回京的日子。若是被陛下知道,我可是要遭骂的。”
小老虎从茶几跳到地上,它已经知道了。
“应该快了。”童冉道,他微拧着眉头,也有些心神不宁。
“大人。”外头又传来人声。
是高卓,童冉一下听了出来,不等他进门便迎了上去:“如何?”
高卓拱手道:“正如大人所料,傍晚时分苟府的管家离宅,被我们抓住迷晕了,他身上有一封信。”高卓从怀里拿出一封信,双手奉给童冉。
“怎么?你们县那个同知家的?”阮正一头雾水。
童冉展开信,一目十行看完,直接将信纸给了阮正道:“阮兄自己看吧。”
“怎么了?”阮正接过信,依言读了起来,“卢大人敬启?这是写给卢庸的信!”
童冉点头。
阮正意识到了事情的重要性,继续读起了信。
信中内容颇多,有些阮正知道,有些一知半解。
他看了个大概,问道:“他信中说立窑事件没阻了你脚步,是何意思?还有那个吴小宝又是何人?黄色火|药比你现在用的还要厉害?”
立窑爆炸的时候阮正还没来,所以这事情他并不清楚。
不用童冉多费口舌,桑乐上前,详细解释了一番。
阮正听得一半便摇起了头:“身为玄阶正气者,手段竟如此歹毒,实在耸人听闻。那失踪的吴小宝你们找到了吗?”
“还没有。”高卓道。
阮正:“信里说已经处理好,看来也要问苟安才能找到。那黄色□□呢?”
童冉笑:“那不过是我诓骗苟安之言,若没有这个消息,他又如何会立刻写信给幕后之人?上次高大人说苟安的管家傍晚离宅我便觉得奇怪,傍晚正是各房传膳的时候,管家如何能不在?今天便演了一出戏试他,果真如我所料。”
黄色□□当然是确有其事的,但其中的□□太过危险,童冉并不打算这么快就让这个世界的人知道。
高卓上前请示:“大人,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童冉沉吟片刻道:“阮兄,随我们去苟安府上走一趟?”
“当然。”阮正道,“苟安是朝廷命官,你不能拿他如何,我会带他回京,禀明皇上,由大理寺出面审讯。”
“如此便好。”童冉抱起小老虎。
高卓让两个衙役架起昏迷的苟府管家,一行人乘马车去了苟安府上。
苟安在吃饭,他今天得了童冉那里的大消息,已经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