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少路过的客商也将货物拿出来,就地卖了一些。
童冉回到县衙,迎面遇上苟安来找他。
“童大人,您去哪儿了?”苟安试探着问道,“外头人多,有哪个小民冲撞了您可不好,不如下官叫人备一顶轿子给您?”
“不用,不过是到处走走,你可有事?”童冉道,他并不往书房去,而是走向正堂。
“也并非什么大事。”苟安有些犹豫。
童冉刚来的时候,他只把对方当成十五岁的小儿,想着拍拍马屁也就能让他如自己所愿了,没想到这个童冉可比邓其难对付,连高卓都被他气得称病,偏偏县衙里还一副欣欣向荣之态,他刚才一路过来,听见轿外有不少人在夸他,很是得民心。
他民心是得了,可那些个有店铺的大商户却恨上了他。
原本县里的小摊贩被律法拘着,要么完全不做买卖了,要么向大商户租店铺做买卖。现在这个条例一开放,做买卖的人多了不说,还有许多外地的来凑热闹。
这只是第一天,可想以后小锅县里做生意的人会越来越多,那些大商户纷纷感到了危机。
“有话直说。”苟安一直磨蹭,童冉却不想陪他浪费时间,算一算时辰小老虎也该醒了,他最好还是回去瞧瞧。
苟安咬咬牙道:“启禀大人,您这摆摊条例……是真的都改了?”
“文书你没看到?”童冉反问。
“看到了看到了,”苟安心虚地笑,“大人您要不再想想?您这文书一出来,县里的大商户们都生气了,您这样帮着小摊小贩们不是给他们添堵么,说到底县里真有什么事,还是指着这些大户的,犯不着得罪他们。”
童冉嘴角弯起,眼里却没有笑意:“苟大人不用担心,本县心中有数。”
苟安肩膀一缩,只觉得童冉那眼里射出的是冰柱。
他私下里收了几个富商不少好处,那些个富商讨好他,当然是为了他能在县令跟前说上话,但如果他什么忙也帮不上,以后还有谁会瞅他一眼?
苟安心里着急,却又不知该如何跟童冉说,他几次拍童冉马屁都像打在了棉花上,不知该如何使力。苟安略弓着背,眼珠子转了转,既然童冉这里不好突破,他不如换个方式?
童冉要推行新规,高卓必然是反对的,他何不去高卓那里探探口风,如果顺利的话,兴许还能煽动高卓与童冉进一步对峙,自己再坐收渔翁之利即可。
想到此,苟安也不再跟童冉干耗,又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便告退抽身。
童冉从堂上的官椅中起来,苟安已经退出了正堂,他却若有所思。
升上玄阶后,童冉能清晰地探查到苟安的正气在玄阶下品三段。当官的人,只要不做有损国家和百姓之事,光是通过兢兢业业之途就能聚集许多正气。苟安在小锅县任同知六年之久,论理也该有玄阶中品了,再不济,玄阶下品六七段也该有,可他却只有可怜的三段。
小锅县中,同知管理文事,而县尉管理武事。
县衙里的衙役可以因为高卓而罢工抗议,可见高卓在衙役心中甚有分量,但这苟安在一杆文吏里,却并没有多少地位,童冉不止一次听到文吏们私下拿他打趣,可见是非常不得人心了。
他的不得人心倒也帮了童冉的忙,文吏这一块他很轻易便掌握了,并不像衙役那样还要费许多事。
“呜哇!”
童冉才走近书房,就听虎崽子在里头喊。
推开门,小老虎站在书桌边的博物架顶上,威风凛凛地俯视下来。桑乐站在架子下手里拿着肉干:“崽崽,下来吃一点?”
“呜哇!”
小老虎又一声吼,威胁的意味十分明了。
“我来吧。”童冉上前接过桑乐手里的肉干,想了想,换了一块新的。
桑乐看那被童冉抛在桌上的肉干,有点心疼。
他之前只晓得县令爷养了一头虎崽子,却不知道是给这样娇养着的,那肉干特别香,除了没有放调味料,其余跟人吃的也差不多,甚至看起来更好些。
更不要说给它喝的茶水了,县令最常用的便是那罐一品大红袍,县令爷自己喝的都是县衙里的普通茶水,却给虎崽子喝这么好的茶。
这头虎崽子怕不是九世善人转世,过得跟皇帝似的。
童冉换了一块新肉干,总算把小老虎从博物架上引了下来。
他又问了桑乐,桑乐道自己喂的肉干和茶水小老虎一口都没碰。童冉心里痒痒的,有些窃喜,却又扳起脸道:“崽崽,不可以欺负桑乐。”
“呜哇哇哇哇哇!”伺候朕是你的差事,不准换人!
童冉一把拎住小老虎的后颈,刚才还吼得很凶的小老虎一秒安静,绿色的眸子狠狠瞪他。童冉把它拎到自己跟前:“不准挑食,桑乐给的肉干怎么就不能吃了?跟哥哥喂的是一样的。”
“呜哇。”小老虎弱弱地吼。
“再不乖要打屁屁了,知道吗?”童冉威胁。
“哇——!”小老虎张大嘴,露出短小的獠牙。
“崽崽,你还是头幼崽,别老拿牙齿威胁人,没用的。”童冉道,亲亲它耳侧的毛毛。
“呜哇!”小老虎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