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小岫笑看着崔无己,“没有啊,我从来就不是什么雅士,我只会写应试文章。”
崔无己梗了一下。
他笑道:“先生说笑了。”
艾小岫:“我真没说笑,我一首诗也不会写,别说是写了,就算是让我赏析,我也说不到点子上,更可怕的是我这个人不懂韵,所以,崔东家算是找错人了。”
崔无己“哈哈”一笑,径直跳过这段,“我特地备了些好酒菜,先生请用。”
艾小岫看了一眼他的表情,视线又忍不住落在桌面的食物上。
艾小岫抻了抻袖子,“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
她干脆利落地将桌子上那一盘瓜子端到自己面前,一面吃,一面往兜里装。
崔无己:“……”
艾小岫觑了他一眼,看他还装不装下去。
崔无己很快便将表情调整好。
“先生若是喜欢,我可以多为先生准备一些。”
艾小岫眼睛一亮,“那感情好。”
崔无己笑容僵住了。
你丫还真不知道客气一下啊!
那两个人怎么会跟这样一个人一起出行?
崔无己百思不得其解,但如果要知道其中的秘密,还是需要从此人身上下手。
崔无己笑容温和,举起酒杯要为她倒酒。
艾小岫连连摆手,“别别别,我喝醉了容易做出一些不是人的事情。”
她看向崔无己,“别冒犯到崔东家了。”
崔无己:“哈哈,怎么会呢?”
他嘴上虽是这么说的,却极为迅速地将酒壶放下,还把酒壶往远离艾小岫的地方放了放。
崔无己:“啊,对了,该如何称呼先生?”
艾小岫瞥了他一眼,“你都不知道就邀请我?”
崔无己微笑:“我只是想要与先生结交……”
艾小岫扭头看了一眼船舱的窗户,这个窗户正对着甲板,能把甲板上说话的声音听个清清楚楚。
“这不是听的听清楚嘛,你不是早就能听到我叫什么名字了。”
崔无己:“……”
对不起,这个天实在聊不下去了。
崔无己实在不想与这个人虚以委蛇了,这人的性子怎么会这么烦人啊!
他干脆利落道:“先生既然要远行,盘缠自然是不能少的,我愿意为先生资助。”
艾小岫瞥向他。
我看你是想要害我。
艾小岫:“不必了,钱财是身外之物,我从来不在意。”
崔无己笑了,“怎么会真有人不在意?先生怕是没有吃过没有钱的苦。”
艾小岫认真道:“我觉得你是没有吃过有钱的苦。”
崔无己轻笑一声,“有钱的苦?难道还会有人觉得钱多烧手吗?”
艾小岫一脸“你怎么知道”的表情。
崔无己轻笑的神情僵住了。
莫非此人出身世家贵族?所以才会不在意身外之物?
这也难怪,能跟那位在一起的人必定不同寻常。
崔无己稍稍正坐,“先生说的是,是无己太过狭隘了。”
“不知道先生此行要去哪里?”
艾小岫:“你们这艘船不是前往峦国的吗?”
崔无己:“峦国国土也是不小的,有不少有趣的地方,如果先生没有计划,不妨让在下为先生推荐一二?”
你可拉到吧,谁知道你是要推荐还是要使坏啊。
艾小岫“咔咔”磕着瓜子,老闲在在道:“那你说说看吧,你要推荐哪里?”
她态度越傲慢,崔无己的神情就越是谦卑。
崔无己:“峦国的翡翠谷和桃花山都是不错的精致。”
“不过,如果是学子的话,应该更加感兴趣国都中的杏林馆,里面有不少学子喜欢在这里聚集,甚至有时候峦国皇帝和国师也会出现在杏林馆。”
“关于这杏林馆内还有一则佳话。”
艾小岫:“什么佳话?”
崔无己微微一笑,“当年峦国的皇帝宫羽可是最不受宠的皇子,几乎是最没有登上帝位的可能,他自己也沉迷吟诗作画,常常跑到杏林馆与文人们吟诗作对,正是在那里,他遇上了紫品高手明月如。”
“他与明月如诗歌唱和,结为知己,明月如便极力帮助他辅佐他登基为帝。”
崔无己端起一杯酒,潇洒一饮而尽,颇为感慨道:“千里马也需要伯乐啊。”
艾小岫:“哦,那你是觉得你是千里马还是伯乐啊?”
崔无己高深莫测一笑。
艾小岫盯着他的酒杯,“但凡有一粒花生米,你都不会喝成这样。”
崔无己的笑容僵住了。
艾小岫:“哦,我换一种说话方式吧,你在这里惋惜自比,你是以为自己有紫品实力?还是家里有皇位要继承啊?”
明明啥也不是,偏偏心比天高。
崔无己被她怼的哑口无言。
他捂着胸口,感觉自己快要喘不上来气了。
艾小岫将瓜子收拾好后,拍拍手,站了起来,“总之,谢谢你了。”
崔无己皮笑肉不笑,“不用客气,哦,先生一向不客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