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边倒是抓到了一个人,但是不是你说的加茂宪礼。”
五条悟手臂下伸,手掌摊平指向地上垂着头的女生:“是理子,我和杰的故人。”
不是加茂宪礼?
松谷莲手指无意识地盘了盘两面宿傩的手指,眼睛看向天内理子,对方没有抬头,甚至有些微微瑟缩。
“松谷莲!”里梅站在不远处,戒备着周围的咒术师,眼睛死死地盯着松谷莲手中的两面宿傩的手指,总是一副淡漠表情的脸上带着难以抑制的恼怒和暗自隐藏的恐慌,“你这是什么意思?”
同一时间,咒灵们与咒术师们的视线也都投了过来,他们其中有不少人都还没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急需有人为他们解答。
“什么意思?”松谷莲沉吟片刻,有些不解地问道,“还不明显吗?我是卧底啊。”
绿眸之中写满了真实的疑惑,仿佛不明白为什么还有人看不清楚局势。
咒术师们齐齐倒吸一口气,究竟是什么卧底你倒是说清楚啊?!
好在松谷莲这次注意到了咒术师们隐约有些狰狞崩溃的五官,他补充道:“高专在咒灵方安插的卧底。”
漏瑚从坑中站了起来,手里还紧握着狱门疆,嗤笑道:“你这家伙,说是咒术师都没人信,还卧底?”
它心中倒是觉得,松谷是像真人说的那种愉悦犯,不过是感觉它们没趣了又察觉到加茂想杀了他,所以干脆直接背叛了它们。
“是这样的,莲的行动我一直都知道,这点不用怀疑。”五条悟不太想在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他更关注突然冒出来的天内理子。
乐岩寺嘉伸咬着一口银牙:“五条,这种事你都敢瞒下来?”
松谷莲叛变如果是真的,说不定这会五条悟都已经被狱门疆封印了。一旦想到有这种可能性,乐岩寺嘉伸都感觉头疼得要裂开。
五条悟这下有点不高兴:“哈?什么意思,高层都有卧底,总监部里面都被人钻成筛子了你们都不知道,以什么立场来质问我?我还没跟你们算账呢,烂橘子们。”
五条家的族老也适时投去压迫的视线。
此言一出,乐岩寺嘉伸无法反驳,毕竟连他都只是刚刚察觉到总监部中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推动这一切,五条悟说得一点都没错……但是在场还有这么多咒术师,任凭五条悟继续说下去,总监部的权威何在?
他顿了顿,看向禅院直毘人。
一头乱发张牙舞爪的禅院家家主刚才也出力不少,此时正懒洋洋地拎着酒壶,时不时砸吧一口。
很显然,他不想理会五条悟与乐岩寺嘉伸之间的嘴仗。
“喂,老不死的,给我一瓶。”伏黑甚尔盘腿坐下,丝毫不客气地对禅院直毘人伸出手。
禅院直毘人看了他两眼,从腰间解下另一瓶酒扔给了他:“你还不走?”
“有热闹看为什么要走。”伏黑甚尔轻蔑地扫过围成一圈的咒术师们,“我想走,凭这些人拦得住我?”
柄的首领忍无可忍地低声嘟囔:“五条悟也拦不住你吗……说大话。”
这家伙不是早死了吗,难不成天与咒缚就强悍到连骨灰都能拼凑成肉·体?
伏黑甚尔瞥了他一眼,低声威胁道:“再多说一句我把你的头拧下来。”
如果他要走,五条悟那家伙也不会拦。一方面是五条悟要处理剩下的三个特级咒灵,另一方面是拦他有什么用?
果然禅院家都是蠢货。
禅院直毘人老神在在地喝着酒,不理会伏黑甚尔,也不理会柄的首领,目光状似随意地落在不远处松谷莲的身上。
松谷莲也不甚在意五条悟和乐岩寺嘉伸在说什么,径直走到了天内理子面前,沉默打量了她一会。
“理子小姐是吗。”松谷莲微微勾起嘴角,声音很是轻柔,“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吗?”
天内理子慢慢地抬起头,一脸茫然:“妾身也不知道,妾身睁开眼的时候就在树顶了,脑海中有个声音让妾身拿起弓箭对准你……否则妾身就会死掉。”
“原来是这样。”松谷莲不置可否。
夏油杰不太信,虽然眼前这张脸就是天内理子的脸,五条悟的六眼也说这就是天内理子,但是他就是觉得哪里不对。
松谷莲伸出手臂,让天内理子扶着他的胳膊站起来。
“多谢。”天内理子低声道谢。
松谷莲笑了笑,垂眸注视了她一会儿,忽然伸出手扯掉了她的发带。
他对女式发带并不熟悉,下手粗糙且重,几乎是扯着天内理子的头发拽下来的。
天内理子的反应力跟不上松谷莲的速度,发带连着发丝被扯下好一会之后才痛呼出声:“你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松谷莲眼神莫测地盯着她,“我应该叫你什么,理子小姐还是加茂宪礼?”
按理来说,即便发带被扯掉了,刘海的根部依然能够挡住羂索额上的缝合疤,但是松谷莲下手没有轻重,手是带着发带往后扯掉的,刘海也跟着翻了过去。
那洁白额头上的缝合疤也就清晰地落入众人眼中。
天内理子依旧面带痛色,满脸困惑:“什么加茂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