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谷莲在看到七海建人打来的电话时还讶异了一瞬,这个时间点应该是正在上班的时间,他没想到七海建人会抽出空给他回打电话。
但在讶异之后,浮上心头的便是充盈的暖意。
“七海前辈早上好呀!”松谷莲离开了咒术高专,之前挥之不去的羞赧便渐渐消散了,甚至因为这两天休息得相当不错的缘故,声音也中气十足。
让七海建人听了便知道他身体一点毛病都没有,“早上好,听起来你似乎在咒专待得还不错。”
提起这个松谷莲便不住掩面,“是还不错……倒是七海前辈,今天没有去证券公司吗?”
听到这个问题,拎着钝刀的七海建人默然看了一眼刚被祓除完咒灵的场地,一边等钝刀上的血液散尽,一边冷静道:“我已经不在证券公司上班了。”
松谷莲一惊:“发生了什么事吗?”
之前织田作之助还告诉他,黑手党的世界里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祸不及家人。无论有什么恩怨,在当事人身上解决就算是结束了。
难不成港口mafia格外不要脸,连七海前辈都感到困扰了?那导师和师母他们……
“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七海建人将钝刀放好,拂平了西装衣角,平静地说:“只是突然意识到,劳动就是狗屎。所以不想再做这一行了,现在姑且算是又回到老本行了吧。”
松谷莲听得一脸震惊,他还是第一次听七海前辈讲粗话……还蛮帅的,果然是有成熟男性魅力的七海前辈,他要不要学习一下……
一边胡思乱想着,松谷莲道:“是咒术师吗?虽然很危险,但这样的职业还蛮适合认真负责的七海前辈的。”
“不。”七海建人说:“咒术师也都是狗屎,这是我在咒术高专上学的时候就明白的事实了。两厢对比之下,我还是选择了更适合我的,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原因了。松谷,咒术师也没什么特别的,反而疯狂的人很多。”
“……原来是这样吗。”松谷莲再次被刷新了三观,颤颤巍巍道:“其实我感觉碰到的咒术师都是格外坦诚的好人……对了,七海前辈,我可以向你打听一个人吗?”
七海建人以为他说的好人是指一年级生们,“可以,你想打听谁?”
“是一个叫夏油杰的……诅咒师。”松谷莲眉心微蹙,没有发现驾驶座的伊地知洁高面色陡然变得慌张起来,“其实我昨天碰到的那只咒灵,就是他祓除的,只是没想到他竟然是诅咒师……”
明明人那么好,还细心地提醒他。
七海建人没想到会从松谷莲口中听到夏油杰这个名字,一时之间仿佛被拉回了还在咒术高专的日子里,面色恍惚一瞬便镇定了下来,“夏油杰,他确实是特级诅咒师。他……认为非术师没有存在的必要,只有咒术师才是同类。他有跟你说什么吗?”
伊地知洁高频频通过后视镜往后看,松谷莲注意到了这一点,顿了一下说:“没说什么特别的,他似乎不想和别人交流,在来救场的咒术师赶到之前就离开了。我其实是想问他为什么会把咒灵吃了?咒灵是可以吃的吗?”
反正五条悟听了那番话也没说什么,应该没什么要紧的。至于为什么自称最强的五条悟会和特级诅咒师夏油杰是朋友,松谷莲是很好奇,但是探究别人的隐私不太好,因此还是按耐住了好奇心,没有问出口。
“那是夏油杰的术式,咒灵操术通过吃下咒灵的‘核’来控制没有主从制约的、自然生成的咒灵。”七海建人察觉到松谷莲可能并不是独自一人,也没有在夏油杰的事情上多做停留,“不过你怎么会在东京?”
就跟松谷莲知道今天是上班时间一样,七海建人也疑惑本该在横滨实习的松谷莲怎么会在工作日出现在东京。
松谷莲叹了口气:“因为我也不在森氏律师事务所实习了啊……那边真的是好危险,我来东京避难来了。”
由于他提起这件事来坦坦荡荡,语气也很随意,七海建人便以为是他只是单纯地碰到了什么械斗现场,故而没有深问,“不在横滨实习也好,你有找到新的实习工作吗?”
松谷莲说:“朋友的朋友直接给我寄了一份实习报告,我就暂时偷懒了。”
七海建人问了实习报告上的公司,略微思索了一下说:“这家公司没问题。”
非常清白的一家公司,跟森氏会社完全不同。
“你的账户发我一下。”七海建人道:“虽然没从咒术协会那里过明路,但是祓除咒灵的薪水该有还是会有的,从我这边他们不会直接给你派任务。”
松谷莲哪里会要,推拒道:“但是并不是我祓除的咒灵。”
七海建人似乎是笑了笑:“我说的是上次的,证券公司附近的那只。”
最近忙着重新回到咒术界,七海建人一时没有顾得上这件事,趁着机会一并提了。
“那我就更不能要了,当时是七海前辈救了我,我还没报答你呢……”松谷莲打着哈哈道:“这边信号不太好,回头再聊,七海前辈再见!”
说着便将电话挂了,还松了一口气。
伊地知洁高将松谷莲送到了楼下,在松谷莲打完招呼要进门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