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德里安斩断了偷袭者的脖子,尸体如先前遇到的那个人一样, 在他眼前化为了一滩黑色的浊流, 流进了地板的缝隙里。
九个敌人以及一个未知的团长巴德, 他们像是还不止拥有一条命。艾德里安眉眼不耐烦的弹了下指尖,觉得自己有必要加快游戏进度, 以免突发意外措手不及。
咿呀咿——
灯火灵旋转着幽火,在空中指引着路途。
与狮子告别, 找遍了整个马戏团都没有看到箱子, 艾德里安在途中还连着遇上了两波人的偷袭,好在他的魔力还算充足。根据对方死前提供的信息, 最后艾德里安猜测, 可能除了他自己以外, 这张十人地图,其余九位参与者的任务当真都一样。
——谁杀死了自己,谁就赢得了这场游戏的胜利。
艾德里安找遍了四周,仍旧一无所获。他沉默的准备离开马戏团, 结果当他落脚时,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 随后黑白交替,他出现在一片荒芜的花园。
系统提示:距离巴德大人的关爱还剩下10分钟。
巨大的石块,木板, 废弃的高墙, 破败的房。中间画了一条线, 线外边是马戏团半边舞台, 手持铁圈的杂技演员正在只有半截的钢丝上行走。
艾德里安跟随着灯火灵前进,最后发现他们迷路了,一直在最初的地方徘徊。
他来到了线的中间,左手是马戏团,右手是荒原。艾德里安站在交界线上,连来时的那道光也不见了。
咿呀呀——
烛火灵再一次撞上忽然出现的空气墙,自暴自弃的耷拉着幽火,很委屈的落在了艾德里安的手心。
“箱子,钥匙,逃生门。”
艾德里安转身面对马戏团,轻声念着获胜的关键词,漫无目的地在荒芜的花园中徘徊。
直到他看见前方,忽然出现了一颗挂满果实的苹果树,树下是一座木马,枝丫间有沾染血迹的钩子垂下,绑在木马上边的人像是死了一样低垂着头颅。
系统提示:请逃离巴德大人的关爱(第二轮),剩余时长3分钟。
又来了。
这个烦人的家伙。
“我亲爱的,鸮——”
从苹果树那边传来声音,随即见到树上的每一颗苹果都变成了眼睛。
眼白的血管破裂,黑色的瞳仁往下淌着血,充满沟壑的树皮纵横交错,冒出一张张涂满色彩的嘴唇。
“我们又见面了——”
挂在树上的人突然一蹬脚,像是触电了一样,倒着头颅一百八十度的旋转,后仰着将只有一只眼睛和一张嘴的脸,对准了艾德里安的方向。
他的脸上在流血,唇边有唾液滴落。
“你——”
他还打算说些什么。
“吵死了。”
还未等他话音落地,艾德里安已经神色冷漠的扬起了手中的魔术棒,眉眼凌冽似刀锋。于棒尖汇聚出一根异骨,随着手腕翻转的动作,尖锐的骨矛在瞬间破空投掷,一击穿透了树上人的脸庞。
血液飞溅,头颅分裂,从破开的颅内飘出如棉花般被染红的絮。
苹果树开始摇晃,抖落了枝丫间的血钩和眼睛,被染红的絮凌乱的漂浮在空中,随后落在树皮的嘴唇上,变换成为一道黑色的门。
咿呀咿。
咿呀呀。
烛火灵手拉着手先一步飞进门去探路,艾德里安随之其后进去,黑白的光晕再次颠倒,随后他出现在了一座观众席中,烛火灵像玩偶一样乖巧落在他的肩上,
系统提示:你已逃出了巴德大人的幻想空间。
系统提示:你已达到巴德大人的马戏团。
右下角有个象征时间的沙漏,距离该地图游戏结束时间,还剩下22:57:00,这也就意味着,他刚才经历的一切全是幻象。
也许现在经历的同样也是幻象。
突如其来的高涨欢呼声引起了艾德里安的注意,他回过神,侧头看向了场地中央。
前一轮的表演结束了,杂技演员退场,新上场的只有一人。
新上场的人穿着一身七彩斑斓的小丑服,带着弯角的尖球帽,有着夸张的红色大鼻子,涂白了肤色,画着惊悚又搞笑的妆容。还抹了绿色的唇彩,像是上妆时被突然吓到,唇角一笔绿色斜涂至耳畔,手上戴着白手套,手中还握着一把巨大的电锯。
“先生们,女士们。”
小丑抬起头颅望向观众席,裂开嘴阴森森的笑着,举起持有电锯的手,嘶哑着仿佛被烟熏过的嗓音问:“接下来的表演即将开始,你准备好了吗?”
没有人回应。
肩上的烛火灵突然叫了起来,似有风吹过,幽暗的烛火不停飘晃。
艾德里安这才反应过来,巡视左右,除他之外,满座的观众席上空无一人,有的全是和场上小丑外表一模一样的木偶。
铁制的栅栏忽然落下,封死了所有的出口与通道,小丑将手中的电锯高高举起,观众席上的木偶做出与他相同的动作。
他们齐刷刷的回过头,头顶的灯火骤亮,无数把电锯指向了艾德里安,随后你听他们一齐嘿嘿的笑着问:“准备好了吗,准备好迎接巴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