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好的紫玉极为难得,殿下找了大半年才只得了那么一小块,因为怕雕坏了,最开始先是用木头练习,然后换成普通的玉石。
直到雕的熟练了才敢用紫玉。
为此,这大半年的时间里,殿下十根手指上的伤就没好过,旧的没好又舔新伤,最严重的时候连筷子都拿不稳。
如果不是真的将一个人放在心尖上了,谁会花这么多的心思为她准备生辰礼物。
所以阿莫实在不理解齐清黎这种明明在意的要命,又偏偏故意疏远甚至躲避的行为。
齐清黎闭了闭眼,再睁眼时就变成了在外时清冷漠然的样子,嗓音微冷,暗含警告之意:“阿莫,刚才的话以后别再说了。”
说罢,齐清黎转身回了房间。
阿莫在原地愣了下,后背不知什么时候冒了一层冷汗。
他是第一次面对刚刚那样的齐清黎,漠然中透着股摄人的压迫感。
阿莫回过神来后,隐约意识到了什么。
乐笙怏怏不乐地回了她的永宁宫。
之前她一直和皇后住在未央宫,但公主成年礼后就会拥有自己的宫殿,乐笙特意要了离长秋殿最近的永宁宫。
玉磬见乐笙一脸的惆怅,关切地问道:“公主,您怎么了?”
公主不是却长秋殿找齐太子了吗?
乐笙摇摇头没说话,闷闷不乐地回了寝殿,随意梳洗了一下就上床了。
辗转反侧了好一会儿也没睡着,乐笙又气呼呼地坐起身来,拿过旁边的抱枕发泄一般的拍了好几下。
一边拍一边嘟囔:“他又躲着我,真以为我不知道他在啊……”
乐笙何其敏锐,怎么会察觉不到他的故意疏远。
更何况阿莫那样脑子一根筋的人哪会儿撒谎啊,说话的时候视线都在乱晃,就是不敢看她。
“阿清是因为宴会上的事情不高兴了吗?”
发泄完心里那点不高兴,乐笙又开始给齐清黎找理由。
“而且最近两年大哥那边的确也挺忙的,三哥都经常被抓壮丁的帮忙做事的,阿清要做的肯定更多……”
另一边,刚回到自己住处的三皇子突然打了个喷嚏,揉着鼻子嘟囔了句:“谁又在背后说本皇子坏话了?”
乐笙对着抱枕自言自语了一会儿,视线无意间扫过一旁,注意到了桌子上的木盒。
她回来后就直接放桌子上了,都没打开看过。
想到这是齐清黎给她准备的生辰礼物,乐笙下床走过去将木盒拿了过来。
看到木盒中那根做工精致的紫玉簪后,乐笙忍不住勾了勾唇,拿起簪子走到镜子前在头上比划了几下。
小心翼翼地将簪子放回到木盒中后,乐笙对着盒子自言自语:“算啦,看在这簪子的份儿上,这次救原谅你了。”
只要那个人是齐清黎,乐笙总有无限的耐心和好脾气,就连真的生气了,也总是气一会儿就开始给他找理由。
次日,乐笙掐着时间,趁着齐清黎用午膳的时候,换了身小宫女的装扮,假装成送午膳的宫女去了长秋殿。
乐笙一直低着头,生怕被阿莫给认出来,准备等齐清黎出来的时候吓他一跳。
齐清黎昨晚一夜没睡,脸色憔悴又苍白,身形也摇摇欲坠的,阿莫忍不住想过去扶他,他却不让。
瞧见他这般虚弱的模样,乐笙瞬间心疼的不行,哪儿还有吓不吓他的心思,手里还端着菜,就下意识地走过去要扶他。
齐清黎没看清她的脸,以为她是宫女,在乐笙靠近伸手过来时猛地一推手,口吻冷冰冰的:“滚开!”
啪的一声,乐笙手里端着的菜摔到了地上,盘子碎得四分五裂。
齐清黎推的力气不小,乐笙又没有准备,身体踉跄了几下,重心不稳,一下摔倒在地。
摔下去的时候她的手意识地撑在地上,结果手掌心不偏不倚地按到了刚刚飞溅到旁边的碎瓷片上。
“嘶……”
乐笙倒吸了口冷气,眉心痛苦的皱起。
听到她的吸气声,齐清黎一愣,赶紧回头看过来,见果然是她,神色瞬间慌了。
“笙笙!”
齐清黎几步走过来,将乐笙扶起来坐下,目光触及到她满是鲜血的掌心,失态地冲着阿莫大吼:“阿莫,快去拿药箱!”
阿莫刚转身,又听到齐清黎慌乱急切的声音:“太医,阿莫快去请太医!”
“是。”
阿莫飞快地跑去拿来了药箱,又马不停蹄地跑去找太医了。
齐清黎捧着乐笙受伤的手,见一大块碎瓷片扎进了她的掌心,伤口深可见骨,殷红的血汩汩地往外冒,滴在她的裙摆上,染红了一大片。
他慌乱又无措地道歉:“笙笙,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不知道是你,我不是故意想伤害你的,对不起……”
“是不是很疼,我,我马上给你上药……”
他打开药箱要去翻止血药,手都在发抖,没找到止血药不说,倒是先将药箱给打翻了,里面的瓶瓶罐罐滚了一地。
齐清黎跪在地上去一瓶瓶地翻找,神色慌乱的不像话。
乐笙见他失态无措的模样,苍白的脸上全是慌乱,感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