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兴殿。
“殿下,不好了!”
宫人急急忙忙地从外面跑进来,神色惊慌。
祁邵宸一只手撑在桌上,捏着眉心,眼下一圈淡淡的青色,没有往日的光鲜风采,浑身透着疲惫的气息。
这些天,他手底下暗处的一些势力接二连三的出事,他忙得已经好几天没有说过好觉了。
听到宫人大声嚷嚷着,眉间折痕又深了几许,语气烦躁又不耐:“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
“殿下,出事了,”宫人慌忙跪下去,哆哆嗦嗦地开口,“俪贵妃突发疾病,太医诊断说是疫症,现在整个长乐宫都被封禁了!”
祁邵宸猛地睁开眼,凌厉的视线冷冷地射向跪在地上的宫人:“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不早说!”
宫人被祁邵宸冰冷的目光看得打了个冷战,头埋的更低,不敢去看祁邵宸,战战兢兢道:“刚刚……刚刚传来的消息,据说贵妃娘娘是……是昨夜发的病。”
祁邵宸沉声道:“昨晚的事情为什么现在才说!”
宫人无言以对,他也不过就是个传话的,只能全身发抖地跪在地上:“殿下恕罪。”
“废物!”
祁邵宸脸色阴沉,一脚将宫人踹出去,撞到旁边的柱子上,那宫人疼的脸色煞白,却不敢出声,忍着身上的疼痛匍匐在地。
祁邵宸站起身,没给那个被迁怒的宫人半点目光,径直离开了大殿,朝永乐宫去了。
然而长乐宫不禁被封禁了,外面还有禁军团团包围,祁邵宸还没到长乐宫的门口,就被一脸奉命行事的禁卫军挡了回去。
祁邵宸温和有礼的面具已经被近来的事情逼的几乎挂不住了,现在又被禁军拦住,忍无可忍,冷声质问:“难道本殿想去看看母妃也不行吗?”
禁军软硬不吃,还是那句冷冰冰的话:“皇上有令,没有他的手谕,任何人不得进入长乐宫。”
“你!”
祁邵宸愤然地一甩袖子,转身离开了。
他又去了皇帝的太辰宫,可也没见到皇帝,只得到伺候皇帝的太监的一句皇上身体不适,谁也不见。
祁邵宸无功而返,回到宸兴殿后,气得砸了一屋子的东西。
等他停下来后,一旁的心腹才劝道:“殿下息怒,最近发生的那些事情太巧了,恐怕是背后有人刻意针对。”
“本殿当然知道,”祁邵宸脸色阴沉,“可这么多天了,你们查到是谁了吗?”
明知道一切不是巧合,可不管他们怎么查,都查不出动手脚的人是谁。
“会不会……”心腹猜测说,“是太子的人?”
祁邵宸毫不犹豫的反驳:“不可能,祁邵阳要是有这本事,就不会等到今天了。”
“那是三皇子他们?”
若是以前祁邵宸肯定不会相信三皇子他们几个有这种本事,可现在他又没那么确定了。
毕竟能有这种手段的人,一来肯定是他的对手,二来身份不太太低,不是祁邵阳,也就他们几个了。
至于季清临这个有能力又有身份的人,祁邵宸却下意识的将他排除在外了。
一方面是因为他也不知道季清临和太子的关系,另一方面就是那些狠辣有精准的手段和季清临以前的做事风格不符合。
这也是曾经他嗤之以鼻的,季清临这人做事总是周到又温和,光明磊落的让他讨厌又嫉妒。
祁邵宸想了想:“再多派些人去盯着老三他们几个那边的动静,还有,去查查母妃那边的情况。”
虽然疫症的确是让人谈之色变,长乐宫若是真的出现了,封禁也是应该的,但父皇这次的态度让他感觉有些不太对。
祁邵宸吩咐完就先让心腹下去了,疲惫地捏着眉心,脑中忽然闪过一张明艳精致的脸。
北宁公主……
他这几天都忙昏头了,怎么把这个重要人物给忘记了呢。
只要能得到漠北王府的支持,现在损失的那些都能加倍的补回来。
“来人!”祁邵宸朝殿外喊了一声,“备水,本殿要沐浴。”
行馆。
季清临收到从皇宫传来的消息,看完后就见信纸烧了。
一切都在按着他的计划进行着,很快就能结束了。
院子里,乐笙正在喂苍擎,冬月从外面走进来:“公主,祁邵宸在外面,说是上次你有东西不小心落在他那里了。”
说完又愤愤然地补充了一句:“他肯定是骗人的,就是想找借口见你。”
“就是那个给我下蛊的?”乐笙将最后一块肉喂给苍擎,慢条斯理地洗了洗手,擦干后说,“让他进来吧。”
冬月还以为乐笙已经知道她中的是情蛊,皱起了眉:“可是公主,万一……”
乐笙笑笑:“放心,没事,让他进来就是了。”
“好吧……”
乐笙失忆后,冬月就不敢像之前那么随意了,担心乐笙会不高兴,虽然不情愿,但还是乖乖地去将祁邵宸带了过来。
时隔多日,再次见到乐笙时,祁邵宸还是忍不住被惊艳到。
一想到这样绝色的女子很快就会属于他,他眼中的笑意又深了些,下意识地将声音变得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