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笙的信?”
沈亦清愣了下,连忙说:“快给我。”
锦囊有些沉,里面好像还装了别的东西。
一打开锦囊,里面就掉了一支紫藤发簪出来。
这不是笙笙很喜欢的那支紫藤发簪吗?
沈亦清拿起发簪,又往锦囊里看了一眼,没别的东西了。
只有发簪吗?
沈亦清正疑惑着,瞥见发簪上似乎沾了些黑色的污迹。
仔细一看。
才发现那不是黑色的,而是暗红色,就像是……
干涸了的血迹。
沈亦清的瞳孔猛地一缩,心底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来。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轻颤着,拿起发簪放到鼻翼下嗅了嗅。
有股淡淡的血腥味。
沈亦清苍白的脸瞬间又白了几分,难看的吓人,手指脱力,发簪从他手里掉到了地上。
管家见此,问:“少爷,怎么了?”
沈亦清清瘦单薄的身体晃了晃,手撑在桌边才勉强稳住了身形。
管家连忙伸手去扶,沈亦清嘴唇颤了颤,“管家,备车,快去备车……”
声音里无法抑制地带上了颤音。
“好,老奴马上去。”
走到门口,管家又停住,回头问:“少爷,您要去哪儿?”
“南疆。”
沈亦清撑着桌面的手在颤,极力压下心理的惶恐不安,吩咐,“用最快的马,马上就出发,我要南疆。”
管家一愣,“可是少爷……”
沈亦清打断管家的话,“快点去!”
“是。”
管家不清楚具体原因,但少爷这么急着去南疆,肯定跟小姐有关系,就将事情告诉了沈父。
当沈父到沈亦清的院子的时候,他正在收拾行李。
顾柏在旁边一脸怒意,“沈亦清,你身体刚好点,不好好休养,还要长途跋涉去南疆,你嫌命长的吗?”
沈亦清充耳不闻,继续收东西。
“你……”顾柏气急,袖子一甩,“想死你就去,我懒得管了。”
“顾大夫。”
沈亦清开了口,声音异常平静,“笙笙在南疆有危险,我必须去看看。”
闻言顾柏叹了口气,发簪的事情他也知道了,“可是亦清,南疆不是一般人能进去的地方,你就算到了也不大可能进去见到乐笙的。”
“而且只是一支发簪,也不能说明什么啊。”
“万一呢?”沈亦清说,“万一真的是笙笙送的求救信呢?”
那只簪子是她很喜欢的东西,一直保管的很好,不会轻易丢失的。
要么这簪子真的是她送回来求救的,要么就是有人通过某种方法将簪子偷走了,故意送回来,想要引他过去。
笙笙性子虽然懒散随性,但她很聪明,也很警惕。
她在南疆没有信任的人,可还是有人偷走了她的东西。
说明偷东西的人不是一般人。
如此处心积虑,恶意那么明显,南疆那边,定然有人想对笙笙不利。
现在笙笙在南疆那边等于是孤立无援,他要是不去,她会怎么样?
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只要是关乎乐笙,他就不敢赌。
沈亦清开始后悔当初那么草率地就答应了羌篱,而忘了考虑其他因素了。
羌篱会护着笙笙,不等于其他人也会。
顾柏无言。
沈亦清的考虑的确没错,不管是那种情况,乐笙那边的情况都不好。
“顾大夫,我记得你有研制过一种要续命丹的药丸对吧。”
“没有。”
顾柏一听沈亦清这话,就知道他想做什么了。
“你别想了,别说我现在没有,就是有我也不会给你的。”
续命丹是一种猛药,即便是只剩一口气的人服下了,也能很快变得生龙活虎起来,与常人无异。
但药效只有三个月。
药效一过,必死无疑。
沈父劝道:“亦清,爹知道你担心乐笙,我们可以派别的人去南疆,你身体不好,就留在家里等着吧。”
沈亦清摇摇头,“爹,我必须去,只有我才能进南疆。”
羌篱走之前给了他一个能进入南疆的信物,只有他本人拿着信物,才能进入南疆。
沈父还想再劝,但张了张嘴,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他轻叹一声,“罢了,你要去便去吧。”
不是没有办法将他留下来。
可是留下又有什么用呢?
亦清的性子,看似温和好说话,但其实他决定的事情,谁都阻止不了。
更何况,这次事关乐笙,他更是铁了心要做。
“我上辈子肯定是缺了大德了。”顾柏没好气地说,“这辈子才要遇到你这种病人,招牌都快保不住了。”
沈亦清知道他这是要跟自己一起去了,笑了笑,“顾大夫,谢谢你。”
顾柏看都不想看他,转身回去收拾东西了。
半个时辰后,沈亦清就和顾柏出发去了南疆。
乐笙并不知道沈亦清已经被玉瑶母子给引来了南疆,每天就泡在书房里研究治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