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牛的问话让张淼忍不住乐了:“造反?造什么反?”
“那你要大量的刀矛弓弩,还要铁料,是要干嘛?”邓牛不解的问道。
张淼叹了口气:“是为了自保啊,我的邓牛兄弟。”
“邓牛兄弟你应该听说了,就在半个多月前,我三水村遭到了黄巾贼的洗劫,刚收获的秋粮被抢了一空,村子被烧掉大半。幸亏我想办法,从襄阳搞到了大批的粮食,要不然现在族人们肯定饿死大半了。
经历了黄巾贼的大举洗劫之后,湖阳境内被攻破的村子有很多,很多百姓粮食被抢,或贼人携裹,或饥饿所致,选择了从贼人。
现在虽然贼帅周仓率众撤入桐柏山,但湖阳境内的小股贼匪为数不少。现在各村都缺粮,贼匪们很有可能把主意再次打在我三水村头上。
所以为了自保,我们不得不修高寨墙,为了自保,不得不采买打制武器。这都是无奈之举啊。”
邓牛了然的点点头,表示理解,跟着叹道:
“确实如此,前些时日还好一些,野地里至少有野菜,河中有鱼虾,芦苇的根茎挖了也能吃。现在马上要进入了冬季,那些缺粮的百姓很难再找到食物,为了活命,他们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
最近几日,邓邑内多次出现偷盗抢劫的事情,都是附近村民进入邓邑干的,逼得乡老们已经下令,白天邑门紧闭,没有人做包,外乡人禁止入内。”
张淼道:“所以,我们必须得想法自保,才能活下来。邓牛兄弟,还请你能帮忙,你是邓邑土著,听说邓邑乡老是你堂叔,你搞到这些问题不大。只要是铁器,不拘数量多少,我通通要,价格按照市场价的两倍计算!”
“两倍?”邓牛眼睛顿时冒出了光,如此大的利润,哪怕是冒点险也是值得的。
“好,我试试看。”邓牛一咬牙,答应了下来。
“邓牛兄弟,今天就不要走了,咱哥俩好好喝一杯。”张淼笑道。
邓牛看了看天色,摇摇头:“现在出发,天黑前还来得及赶回邓邑。家父看的紧,若是我一晚上未回,他会担心的。”
“邓牛兄弟孝顺,既然如此,我就不留了,对了,麻烦兄弟回邓邑后给邓仲父捎句话,让他抽空来三水村一趟。”张淼说道。
邓牛点点头:“没问题,必定把话给你带到。”
张平已经把四百斤粮食准备好,装进了麻袋。
邓牛总共来了六个人,就要一人扛着一袋粮食走,却被张淼拦住,让张闯找一辆独轮车来,把粮食放上,让他们推着走。
“改日我会把车送回。”邓牛抱了抱拳,带着人离开了。
“阿淼,是不是给的粮食有些多了?”张闯有些肉疼道。
张淼微微一笑:“不出高价,怎么能让他们心甘情愿帮咱们干活,咱们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和邓牛的谈话让张淼若有所思,他感觉不能再这么训练下去,应该出兵打上一仗了。实在是外面情形已经非常麻烦。
吃过晚饭后,张淼把徐庶和父亲张裕以及张瑾叫在一起,把出兵的事情说了。
“出兵?寨墙还未修好,乡丁们训练也不是很足,是不是太仓促了些?”张裕反对道。
徐庶也道:“三江贤弟,为何这么着急?现在乡丁们队列虽然练熟,但好多阵型还未来得及练,个人战技也有待加强。”
张淼叹道:“恐怕来不及了。”
便把打听到的外面的情况一五一十详细说了。
“眼下即将到了冬季,那些被抢了粮食的百姓恐怕很难再找到吃的,走投无路之下,不知道有多少人会选择投贼。我三水村有粮,势必引起贼人觊觎。
与其被动等着别人来攻,不如主动出击!
先打上一仗,消灭一支贼人,以震慑群贼。如此才不会有人轻易敢打咱们的主意。”
徐庶思考了一会儿,缓缓点头:“三江贤弟所言甚是。既然如此,咱们便打上一仗,在战斗中练兵要比枯燥的训练好上很多。反正这些贼匪也都是乌合之众,对付他们,咱们的训练已经足够了。”
在徐庶看来,三水村保安队战力只能称得上一般,距离真正的精锐还差的很远,然而形势如此,也没有办法,只能先打上一仗再说。
见张淼和徐庶都赞成出兵,张裕便也只能同意。
“可是咱们进攻哪里的贼人呢?”张裕问道。
张淼微笑着看向徐庶:“军师以为呢?”
徐庶轻抚着颌下的短须,寻思了一会儿,道:“都督,三江,葛岗的贼匪如何?”
在这段时日里,邓屠一直派人把打探的贼匪情报送来,至少四五伙贼人的巢穴已经弄清楚。
葛岗在三水村东南约二十里,是一座高二百余米的山丘,在山顶腰部有十几亩大小的平地,有一道泉水从山顶流下汇聚成水潭。原本在山顶上住着一户人家,靠耕种这十来亩山田为生。
就在今年的秋季,马邑附近的杜六杜七兄弟,带着一帮地痞响应了黄巾贼,打着黄巾贼的旗号到处抢劫杀人。而贼帅周仓率众退入桐柏山的时候,杜六杜七兄弟却不愿跟着退入山区,而是带着手下百十号贼匪上了葛岗,杀死了山顶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