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钱一支?张瑾顿时动容起来。
按照周掌柜这个价格,五百支蜜烛能卖两万五千钱,用这些钱去买大米的话,按照襄阳的米价,能买近千石!
不过在汉时,一石只有四十余斤,不过即便如此,也够全村百姓吃上三四个月,勒一勒肚子,掺着野菜,撑到明年麦收也不是不可能!
“呵呵...”张淼却轻声笑了起来。
“怎么?客官对这个价格不满意吗?我可以实话告诉你,在整个市场你随便去问,要是有人能出得起比我还高的价格,你可以抠了本掌柜这双眼睛!”
周掌柜冷笑道。
“那个,掌柜的,能不能再涨一点,全村数百口就靠这蜜烛换粮救命呢!”张瑾连忙说道。
周掌柜缓缓摇头:“价格已经给到最好了。”
现在周掌柜已经笃定,面前的三个人是没什么见识的乡巴佬,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弄到了蜜烛,不拼命压价已经不错了,如何肯出更高价钱?
张瑾还要再说时,却被张淼伸手拦住。
“既然如此,那便算了吧。这蜜烛乃是罕见之物,断然不止这个价格。”张淼微笑道,拉着张瑾和张平便向外走去。
“客官慢走,若是改变了主意,尽管回来便是。”周掌柜也不挽留,和声说道。
“阿淼,你如何......”张瑾有些急了,要斥责张淼。
“回去再说!”张淼打断了他的话,拉着二人径自出了市坊。
回驿馆的路上,张淼不时的回头张望,见没有人跟踪也没有异常,这才放下心来。
“阿淼,干嘛急着回来,价格可以再谈啊,说不定能涨一些。”回到驿馆房间,张瑾立刻不满的说道。
张淼微微摇头:“涨一些,能涨多少?三钱,还是五钱?这些蜜烛,我要换购全村一年的吃食,然后还要余下钱用来购买其他物品,每支至少卖二百钱才行!”
“二百钱?你疯了!”张瑾震惊的道。
一石黄米价格也才二百多钱,区区一根蜜烛便想换取一石粮食,这是何等的疯狂!
张淼理所当然的道:“粮食,这襄阳城中多得是。而蜜烛,恐怕整个襄阳只有咱们有。也就是说这蜜烛是卖方市场,价格完全由咱们定,有什么不可能的?”
张瑾不懂得什么卖方市场,只知道用一石粮食换取一根只能燃烧一个多时辰的蜜烛,这种事情恐怕只有傻子才会做!
张淼怜悯的看了张瑾一眼,很想说贫穷限制了你的想象,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才是有钱人。不过想了想,这话还是没有说出口,毕竟张瑾是长辈。
“瑾叔,这襄阳城内有钱人很多,对于那些好面子的世家来说,区区一些铜钱根本不算什么。”想了想,张淼耐心的解释道,“咱们要搞清楚,这蜜烛是顶级奢侈品,只有真正的大富之家才能用得起,咱们本就不应该去市坊询价!”
“可是咱们可不认识什么有钱人。”张瑾摇头道。
“邓屠不是说要帮咱们想办法吗,咱们先耐心的等等便是。”张淼道。
说曹操曹操到,没过一会儿,马闯进来禀告,邓屠到了。
“张瑾兄弟,在这里住的可还好?”邓屠笑着问道。
“非常的好,小崽子们都说还没有住过这样好的房间,没有睡过那么软和的床铺呢。”张瑾笑道。
邓屠道:“那就好,张瑾兄弟,你的事情我已经和兄长说了,他答应会帮忙。你尽管放心,这襄阳城内富户为数众多,蜜烛根本不愁卖。”
张瑾高兴道:“如此便好,有劳邓屠兄了。”
寒暄了一会儿后,邓屠便要告辞离开。
张瑾挽留道:“邓屠兄干嘛急着离开,正好没事,咱哥俩好好喝上几坛!”
邓屠有些为难道:“张瑾兄弟,今天恐怕不行。今天州牧在城南习家池举行文会,家兄让我和小女去见见市面......”
张瑾理解道:“既然邓屠兄有事,改日吧,改日咱哥俩再好好喝上一顿。”
邓屠笑道:“多谢兄弟理解。”
就在邓屠要走的时候,一直默默听着的张淼说话了。
“邓仲父,州牧举行的文会肯定热闹的很,仲父能否带我去见见世面,看一看荆州的人物?”张淼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邓屠道。
“这个...”邓屠有些为难了,因为邓舍昨日还告诫他不要和张淼走的太近,以免影响女儿的终身大事。
“邓仲父要是为难就算了,我等乡野粗人本就没有见过世面,去了也给仲父丢人。”张淼语气淡淡的说道。
邓屠顿时吃不住劲了,脸涨的通红道:“阿淼你说的什么话,你是乡野粗人,仲父不也是屠狗杀猪之辈!去,和仲父一起去便是!”
“阿淼...”张瑾刚要呵斥张淼时,张淼转过身,给他比了个蜜烛的口型。
“阿淼你也大了,应该去见识一番世面。那个,让张平陪你一起吧,有事也好有个照应。”张瑾当即改口道。
州牧刘表举行的文会,荆州有头有脸的人物肯定都会到场,若是能趁着这个机会结交几个,把蜜烛卖上高价,此行的任务便算是完成了。
州牧亲自参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