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的考核究竟是考核心性，还是考核她能在极寒里支撑多久？
或许两者都有罢。
寒意从四肢百骸传来，逐渐游走到心田。
柳忆香不由将丹田内的火灵气，源源不断输送到四肢百骸。
她在冰原里也无法得到任何灵气补充，刚才还浪费了许多灵气，柳忆香不敢奢侈，只是些微弱的火灵气在经脉之中游走。
不知道要在这片冰原中坚持多久，才算是通过这场考核，柳忆香自是不敢大意，只能扣扣搜搜的用着灵气。
她还需要灵气保持经脉内的血液流动呢，不至于会被冰层给冻僵了去。
这点微弱的灵气，为她稍稍减轻了一些浸入骨髓的寒意，但对于被冰晶包裹住的少女来说，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
一眼望去，柳忆香不由庆幸。
幸好这片冰原里除了她便没有了别的修士，不然谁起了点坏心思，抱起冰层往地上一摔，那她岂不是屁股开花，人都被摔成五瓣儿去了。
……
“你们猜猜看，柳忆香这娃子能在寒冰境里撑多久？”
掌门阁内的长老们许是嫌这般干看着不过瘾，甚至还下了赌局。
比如说猜测这些弟子在每一片地界内能坚持多久，不由分说，纷纷掏出了攒下来的身家。
虽说多是一些什么小玩意儿之类的，但不过是图个乐子而已。
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嘛！
周擎饶有兴致，眼中有精光闪烁。
他也是个爱玩的，与众位长老一合计，便立马拍板下来就由他来做东。
掌门阁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甚至还出现了什么“买定离手，买定离手了喂”的声音，搞得威严肃穆的掌门阁变得乌烟瘴气的。
若是忽略掉这些长老们身上的修为，他还真就以为自己是不是进入了凡俗界的哪处赌场。
柄清目瞪口呆，这场面怎么变得越发奇怪了，明明刚才都还好好的，突然就变得让他无法掌控了。
他们……他们竟然聚众赌、博？！
柄清气了个倒仰。
他脸上的神情霎时由目瞪口呆变得怒气冲冲的，什么人呐真是！
半点正行都没有，说出去好歹也是个长老，一点身为长老要为弟子以身作则的自觉都没有。
“喂。我说诸位长老们是不是应当收敛一点……？”
长老们耳朵何等灵敏，自然是听见了掌门的呵斥声，皆都心照不宣，装作没听见的模样，该压灵宝在哪个弟子身上还是压在谁的身上。
实在是参加考核的弟子太多了，这才不过刚开始一天呢，他们一直在这儿观察，为的就是能收些好苗子。
距离结束还早着呢，没有十天半月是考核不完的。
也难得聚集在一起，好不容易出关了，自然要放松放松，肯定是怎么高兴怎么来啊！
何况这个多长老参与，想来柄清也不好过于责怪。
“嘿嘿，老夫压这小娃娃顶多撑上两个时辰。”
“嘁，我看一个时辰顶天了。”
“万一人家小娃娃潜力爆发了呢？”
柄清：“……”
行吧。合着他这个掌门说的话不管用了。
柄清深吸一口气，长袖一甩，留下一句：
“这掌门谁爱当谁当去吧，我是管不了了！”
便气冲冲走出了掌门阁。
阁内吵闹的气氛停滞了一瞬。
有位面皮薄的长老眼带询问：掌门生气了。咱要不要去把他追回来？
有轻微的嘀咕声传来。
“你去吗？我不去。”
“正经人谁去干那事儿呀？”
“就是……”
柄清根本就没走远，正和淘汰的弟子们大眼瞪小眼呢。
即便是在轻微的声音，他也能听见。
状似不在意般拂了拂衣衫，大手背于身后，好整以暇等到有长老跑出来好言好语安慰他两句。
只是他等了良久，也没听见身后有脚步声传来。
疑惑的转身，却听见掌门阁内又传出了闹哄哄的声音。
怕那些没个正行的污了这些小嫩苗的耳朵，便开启了隔绝声音的阵法，防止有“买定离手”的声音传出来。
这些外门弟子们眨着双大眼，很是疑惑，掌门在干嘛呢，是有事情嘱咐他们吗？怎地出来又不讲话？
柄清咳了一声。
“你们且等会儿，待人数多了再送你们回外门，可以好好整理吸收一下考核所得。”
他犹豫再三，还是装作没事人一样，再次踏入了掌门阁内。
热闹的气氛霎时停滞住了，场面一时寂静得有些可怕。
柄清努力绷住脸色，很是严肃的端坐于椅子上。
云老在一旁闷笑，柄清还真是老小孩儿的性子。
也不好太让掌门没面子，便开口道：“掌门，你要不要也来下个注？”
知道给他台阶下，还算有良心。
罢了，既然别人执意要给他台阶，他也不好做得太难看，就勉为其难顺着台阶下来吧。
柄清踱步走到周擎面前，摸出一把二品灵器，“压柳忆香能撑三个时辰。”
周擎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