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不是疼,是太吓人了。
祁轼没有闪开,含笑由着她踢了一脚出气。
“程梨,你刚刚那脚踢得不对。”
“哪脚?这脚?”程梨没懂,顺便再踢他一脚。
“我压住你的时候,你起脚太慢了。过来。”
祁轼拉她过来,又摆了个把她推倒在桌子上的姿势,只不过这次是虚虚的象征性的。
“再来,踢我。”
程梨毫不客气,想再给他一脚,却被他轻松地捉住了脚踝。
“你起脚前,膝盖上面这里动得太厉害,先屈后踢,我有防备,你一动,我就知道你打算干什么。应该这样。”
祁轼轻轻握住她的脚踝,引导她做了个踢的动作。
起脚的路程短多了,又快又准又狠。
“还有,要踢就踢关键部位,你不会是不好意思吧?”祁轼问,“我不信你们程家腿法不撩下阴。”
程梨脸红,爬起来赶他:“你走,我要睡了。”
今天过得过于充实,连了红线,打了一架,进了次局子,陪戏精总裁演了半天,折腾到现在,夜已经很深了。
“好。”祁轼笑着放开她,走到门口,忽然回头。
“程梨,晚上记得把门反锁。”
他说得很有道理。
今晚和他连了根很不靠谱的红线,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
手指上的红线和上次系的露水姻缘线一样,随着祁轼的离开,变成一个小小的红圈。
程梨收拾好,把门认真地反锁起来,才进到乾坤珠里上床睡觉。
睡到半夜,不知为什么,程梨忽然醒了。
凭借第六感,觉得房间里还有别人。
程梨睁开眼睛,借着透过窗棂的一点星光,果然看到有个人。
程梨一动,那人手疾眼快按住她,是祁轼的声音:“别怕,是我。”
程梨心想:当然知道是你,是你我才害怕好么?
可是他怎么会进来了?
“门不是已经反锁了吗?”程梨有点困惑。
“我有钥匙。这间办公室的门就算在里面反锁,从外面用钥匙也可以打开。”
程梨无语得想揍他:“那你刚才还嘱咐我晚上一定要锁门?”
祁轼声音平静:“我以为以我的自制力,也许半夜会想来开门,但还不至于特意去找钥匙。”
程梨咬牙切齿:“祁总,你对你的自制力估计得不大正确啊?”
“是。是不太正确。”祁轼回答,好像在阐述一个事实,“我想来看看你,不看到你,我没办法睡觉。”
他又戏精上身,演变态还演个没完了?
“祁轼,你是又来吓唬人的吗?”
“我没想吓你。我以为只在这里坐一会儿,看看你,你不会醒。”
他坐在床边,声音冷静克制,小夜灯的光照在他脸上,光影勾勒出雕像一样完美的线条,平静淡定,和睡前假装傅海修时大不一样。
程梨突然明白了。
他现在才真的是在被那根可怕的红线控制,红线的作用正在跟他的理智较劲。
“那你想怎样?”程梨警惕地问。
“不想怎样,我只想让你呆在我能看见的地方,我才能安心。你继续睡好了,我坐一会儿就走。”
这明显是从傅海修那里来的变态的控制欲和占有欲。
被他这么看着,神仙才睡得着。
程梨在黑暗中和他对视了几秒,眨眨眼,伸出一只手:“钥匙给我。”
祁轼二话不说,乖乖地把钥匙上交给程梨。
程梨坐起来,披上衣服,人瞬间消失了。
等祁轼跟到乾坤珠外,刚好看到程梨出了办公室,毫不留情地关上门。
祁轼走过去转转门把手。
门被她从外面锁住了,钥匙在她身上。
被她关了禁闭。
祁轼忍不住笑了一下,这倒也是个办法。
夜还很长,祁轼回到乾坤珠里。
柜子里挂着她的衣服,桌上放着她的杯子,杯中灌满清水,插着两朵剪下来的含苞莲花,这间闺房已经被她住得很像一个真正的闺房。
祁轼鬼使神差,走到她的床边,倒在床上。
床铺洁净柔软,到处都是她清香的味道,还有她的余温,反而安抚了今晚因为那根红线躁动不安的感觉,祁轼闭上眼睛。
一夜好睡,焦虑渐渐平复,那根红线的影响像条冬眠的蛇,蛰伏了起来。
大清早,乾坤球里天色微明时,程梨就过来了,祁轼一睁眼,就看见她板着小脸站在床前。
“你还真睡我的床?”
祁轼半睁开眼睛,懒洋洋躺着没动:“有床为什么不睡?你想让我在椅子上坐一晚上?”
随即意识到一件事:“你昨晚没睡我的床?”
程梨委屈:“我当然不会去睡你的床,我是在客卧睡的。”
客卧只有床,没有被褥,也不知道她昨晚是怎么凑合的。
祁轼忍不住放柔了声音:“傻不傻?真那么嫌弃我?你去睡一晚上又能怎样?”
程梨心想:说得好听,你那么生人勿近的一个人,谁敢去睡祁总你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