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就等于把他们之间复杂的关系转移到自己身上?
看她满脸害怕的表情, 月老捋须一笑。
“胆子真小,吓成那样。这种姻缘簿上拿下来的细蛛丝, 离了册子以后撑不了多久, 少则一两天多则三五天就化了,线化缘消,不就没事了?”
所以只要撑几天而已。
找个人,和他一起系上打结的红线,系个几天。
也许……能行吧?
程梨一大早起来,就跑到档案柜那边, 找到傅海修和郁星的红线结。
红线结倒是不复杂,一根线是傅海修的,一根是郁星的。
他俩的两根线原本都是断的,没什么关系, 大概是靠得太近, 纠缠在一起,乱七八糟打了好几个层层叠叠的死结,完全解不开。
程梨早就看过了,傅海修的白月光早就好端端地和别人结婚了,和这件事毫无关系, 都是傅海修自作多情。
所以只要处理他俩的红线结就行。
月老曾在梦里说过, 程梨觉得怎么好, 就可以怎么连。
可是怎么样才算是好呢?
直接给他俩连上一根一世姻缘线,把名字并进册子,让他俩顺顺当当地在一起吗?
人家的终身大事, 还是要先问问人家的意思。
程梨摸出手机。
郁星昨晚就给程梨发过消息,问什么时候可以算命,程梨一直没回。
程梨想了想,回她:
【你今天有空吗?我的算法特殊,一定要面见本人。】
郁星回复得很快,两人约好了中午在CBD的一家咖啡店见面。
程梨发完消息,兴冲冲出了房间,去敲祁轼的门。
敲了半天,门才开了。
祁轼靠在门框上,抱臂堵在门口,衣衫不整,衬衣的扣子一颗都没系,露出一片胸膛。
祁轼上下扫了程梨一眼,问:“我看你的意思,是想住进我房间?”
程梨的视线刚好是他胸膛的高度,眼睛简直不知道该望哪放,慌慌张张又莫名其妙。
“什么想住你房间?我哪有?”
祁轼悠然问:“没有的话,你为什么总是这么早来敲我的门?”
他说得没错。
人家还没起床,程梨就跑来敲门,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程梨脸红:“我就是想跟你说,中午我约了人,不能和你一起吃午饭了。”
说完连程梨自己都觉得,这算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至于大清早来找祁轼?
祁轼也笑了一下:“就为这个?”
“否则呢?”程梨红着脸跟他杠,“难不成还是来参观你不穿衣服的?”
“不是吗?想看就看,没关系。”
祁轼的语调像在逗猫,两条抱在胸前的胳膊忽然松开,把衣襟向后一拉,做了个打算脱掉衬衣的动作。
他好看的锁骨才露出来,程梨嗖地一下就不见了。
逗得太过火,猫跑了。
祁轼有点遗憾。
下次娱乐要适度。
中午的时候,程梨在约好的咖啡店等了好久,郁星都没来。
就在程梨以为郁星放人鸽子的时候,她发来了一段语音。
“我今天有点事,来不了了,咱们下次再约吧?”
声音软软的,却透着奇怪,鼻子好像瓮着。
“你怎么了?你在哪?”程梨追问。
郁星过了好久才回答:“我在医院。”
等程梨赶到她说的医院时,被郁星的样子吓了一跳。她的半边脸都肿起来了,右眼眼角看不见眼白,血红一片。
程梨的怒火腾地一下冒起来:“这是你那个男朋友打的?”
郁星的眼神躲躲闪闪:“他也不是故意的,大概没以为会这么严重。”
打人还有不是故意的?手滑?
“那他人呢?”程梨问。
“他今天有个挺重要的会,走不开。”郁星还在帮他说话。
“为什么打你?”程梨把她的头扳过来,仔细去看她出血的眼睛。
郁星的爸妈很不喜欢傅海修,郁星为这个,早就和家里吵翻了,有事也不敢告诉爸妈,来医院的事当然更不敢。
程梨流露出真的关心,让郁星的眼圈立刻红了。
郁星半天才说:“我有个老同学,认识很多年,昨天刚从国外回来,我们一起吃了个饭,回家晚了。”
程梨的牙根一阵阵发痒。
傅海修自己对别人念念不忘,郁星只不过和朋友吃了顿饭而已,他就下这种重手。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还连什么姻缘线,砍死他算了。
程梨干脆跟祁轼请了假,陪着郁星检查,两个人年纪差不多,聊了一会就熟起来。
郁星性格单纯,和经历复杂的傅海修完全不搭,大概是红线的作用,让两个不相干的人搅在了一起。
两人刚从医生那里出来,就看到一个年轻男人急匆匆往这边走。
男生年纪不大,和郁星差不多,眼神明亮干净。
他遥遥看见郁星,立刻加快了步子。
“这就是我那个一起吃饭的老同学,叫江池。”郁星跟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