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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凛现在不知为什么,满脑子都是她。
这到底是下蛊还是中邪?
枫家有一个中邪的小烨就够了,不能两个都不正常。
有些想法却完全不受自己控制。
枫凛紧皱着眉,靠在后座上,长长地叹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脑中突然冒出祁轼刚刚说的那句话。
“就是有那种人,明示暗示都没有,就自己胡思乱想往上贴,苍蝇一样,赶都赶不走。”
程梨倒是转眼就把枫凛来过的事抛在脑后,每天好吃好睡。
祁轼最近常常带着她出去办公务,有时只有两个人,有时也带着展卷,或者干脆是Bravo的一大群人,午饭就顺理成章地在外面解决。
菜全都是程梨点的。
祁轼完全不理别人的口味,在他的指使纵容下,程梨想点什么就点什么,全凭她高兴。
帝都的好馆子不少,每天这么换着花样地吃,程梨觉得自己胖了好几斤。
聂允初真的把程梨介绍给了一个女医生,程梨每周都多了半天假,去见一次心理医生,和医生姐姐聊上半天。
总是不在公司,理线的进度就慢了。
这些天遇到不少死结,都是红线纠结在一起,程梨好几天都没解开。好像除了硬生生扯断以外没有别的办法了,实在是愁人。
祁轼的意思是,这些解不开的结真要处理的话,实在太麻烦,放着不理就完了。
程梨却心有不忍。
这些死结的两边,毕竟连着的都是活生生的人。
这天梦里,程梨还在解红线结,解得正焦躁时,突然听到女孩子说话的声音。
程梨努力向四周看,终于看清,又是上次来过的花树海。
如云的花海盛放,绵延到没有尽头。
“这也太狠了点吧。”
程梨转过头,发现自己坐在树下,旁边是陶桃。
是陶桃没错,打扮却不大一样,穿着浅桃红的长纱裙,长发挽着,还挺好看。
什么太狠了点?程梨心想。
与此同时,就听见自己在问:“什么太狠了点?”
“祁轼啊。”陶桃答,“你没听说吗?跳孽炎湖的事啊。”
程梨有点困惑:这是什么梦啊?还冒出陶桃和祁轼来了。捏盐湖又是什么东西?
程梨听见自己在问:“谁跳孽炎湖了?找死么?”
好像身体自己会说话,完全不受程梨控制。
“你还没听说啊?对啊,可不就是找死。”
陶桃一脸感慨。
“这次祁轼打胜仗回九重天时你看到了吧?整个天宫的人都去看,一个角羽殿的仙娥又发了疯,在镇戍司门口堵了两天见不到人,就说自己要跳孽炎湖,让祁轼过去见她最后一面。”
九重天?仙娥?程梨纳闷:怎么这么厉害,还梦到仙侠了?
“意思意思跳哪儿不好,非要跳孽炎湖?”这是程梨自己的声音,“孽炎湖那种地方,真跳下去,渣都不剩。”
“是啊。没办法,傻么。这件事传出去,大家都跑到孽炎湖边看热闹。”
程梨心想,这梦里九重天上的神仙们也是够八卦的。
“孽炎湖边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不少人,那个仙娥就站在湖边的大石头上,谁都不敢过去,一个是湖里蒸上来的火煞气太重,另一个是怕真把她吓得掉下去。”
“然后呢?祁轼来了吗?”程梨在问。
“看热闹的人去找了他好几次,等了一上午,他总算是慢悠悠来了。那个仙娥在湖边站了那么长时间,被孽炎湖熏得不行,见到他就哭了。”
陶桃叹一口气。
“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特别可怜,说‘我也不求别的,只求你陪我在天河边坐一坐,你要是不答应我,今天就跳下去,灰飞烟灭。’”
陶桃捏细了嗓子学哭哭啼啼的声音,还挺像。
程梨听见自己说:“就算是有那么多围观的,那个仙娥又可怜,可是我看依祁轼的脾气,还是拒了吧?”
程梨也深以为然,这要是个合理的梦,祁轼就绝不会答应。
“拒了?”陶桃呵了一声,“何止是拒了,他只跟那个仙娥说了两个字——‘你跳’。”
“这么激人家?那个仙娥跳了吗?”
陶桃摇摇头:“没有,就站在那儿哭,哭得更惨了,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既然祁轼不答应,她也不真跳,那大家就散了吧?”
“哪有?散了的话祁轼也不会被大家骂了。”
陶桃继续。
“看见那个仙娥不跳,祁轼居然跟她说,‘你不敢跳?我帮你。’袖子一挥,隔空就把那个仙娥直接推下去了。”
“推下去了?推下去了??”程梨自己在说,“那可是孽炎湖,下去了魂都没了!”
“可不是。大家都离得远,来不及救她,万幸天后也躲在人堆里看热闹,她仙法高深,用长鞭一卷,把那个仙娥卷回来了。”
陶桃满脸感慨:“就差一点点小命就没了,不过还是受了点灼伤,到现在还躺着呢。”
程梨听见自己义愤填膺的声音。
“祁轼他就是个坏蛋。那么多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