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篦子按在了哭的浑身颤颤的黄鼎脖子上,暗中期待着自己接下来死之前,不要受到太多的苦楚才是。正当她深吸了口气想要用力按下去之时,却听到了一声惨叫和痛呼;不是身前的黄鼎发出来的,曹皇后转头过去就见冲在最后的一名胡人一头栽倒在地。
而其他人也惊觉起来而顿然停下脚步,然而又有一人在肩头崩血滚到在地,其他胡人也不由挽弓捉刀在手而聚拢了起来四下戒备着。下一刻,就听的更加清晰的接连噼啪声,这些胡人就接二连三的在身上喷血,而哀呼惨叫着再度逃散开来,然后没跑出多远就在后背被接连击倒。。。
而仿若是看了一场荒诞默剧的曹皇后这才回神过来,却见自己反向的林子里突然就蠕动了起来,而又慢慢站出来数团会行走的枯枝败叶;还没等她脑中从“山精树怪”的揣测当中转过来,一句熟悉的口令声就响起在了她的耳边。
“天补平均。。”
“再造太平。。”
然而下一刻,满心激荡的曹皇后只来得及应出这一句,就骤然脱力失神抱着小儿黄鼎的昏死了过去。
——我是剧情分割线——
而在长安城内,被粗粗清理过却依旧还残留着大片血迹的升阳殿前,却是难得聚集了西北行台所属的大半数军将。
“这就是贼军得以坚守不堕的凭仗吗?”
而一身紫袍愈显清瘦的宰相郑畋,也皱着眉头打量着被呈送上来的一支火铳。黑黝黝沉甸甸的精铁长管和簧片、机括,连同做工整齐毫无毛边还涂过一层大漆的铳身护木,虽然在入手过程当中留下来不少蹭刮划痕,但是整体看起来依旧有一种线条流畅的美感。
而在此之前,西军在关内作战之时也是多少零星有所缴获过一些。但是不是缺损严重就是少了重要的零件,或者就是在战斗中弯曲变形了的货色,却还没有如此成批的完好缴获过呢。这一次却是要感谢那些被攻破了北内大明宫之后,就丧失了斗志而逃的逃降的降,将这些火器和配套子药肆意丢弃的满地都是。
“堂老莫要小瞧了这铳子,只消装满了子药,便就是有穿木裂石只之能啊!便就是能挡住大多箭矢的铁甲,为未必当得一击啊!只要一起放射的数目够多,便就是悍勇之士也难免要饮恨的。”
在旁的降将,前大齐拱辰军副使黄石,却是满脸卑微和陪着小心解释到:
“却是如此。。早前城内贼军尝以此物夹杂弓弩之间放发,于城头专袭伤我将弁、勇士;虽披甲一二重亦是不免为之所乘,乃至势头阻却。。”
在旁另一名官军大将凉州西界营田使、右都知兵马使高进达,却是一板正经的回答道:
“其物所发仔药目不能视,无形无迹而穿伤处如孔洞,血泵泉涌而一时难止。事后伤处更是溃痒难当,以刀针剖取而仅得大小碎粒数瓣。虽有金疮膏药而依旧伤处难愈,其中更有发热面如紫绀病亡者。。。”
“那你等先前又是怎么对付此辈手段的?”
听到这里,郑畋连忙打断他的滔滔不绝道:
“不过是以加固的长排大盾,屡屡旗鼓齐鸣的佯攻其下;日夜惊扰彼辈必以火器交击。。如此往复下来,我军所伤寥寥,贼军子药益发聩绝;再骤然鼓起发攻,遂不以为患呼。。”
发色黑灰而面廊深刻的高进达应声道:
“却也是个像样的章程,足以推及军中了。。传令下去,令各营将士多备厚实大排、挡车。。”
郑畋闻言却不甚满意的微微别了别嘴角,还是下令道:
“接下来,还请相公且观火器操演之理。。”
而在侧的黄石也再度请命道:
“谢翎文,你来示范。。。”
随着这声号令,从远处守候的士卒当中走出一名畏手畏脚的粗矮军士来;只见他在众目所瞩和黄石一再催促的目光之下,还是谨慎有加的上前拿起了那只火铳,并且隐隐额头冒汗而有摸有样的开始检查铳身和机括,又翻开皮套里的字药包。
最后将夹着燧石的簧片搬开,拿起一条指头粗的柱状纸包子药,再用锥子戳了戳扯出些许药末来倒在引火的小孔里;又塞入铳口用通条压紧到底;这才将其端举起来平手架在腋下。堪堪对着远处的挂在廊下的一副大铠,深吸了一口气才扣发下去。
下一刻,只听得呯的一声火花迸溅一股灰烟凭空腾开来,霎那间这支火铳依然变得支离破碎。而后被炸的满脸灰黑而又皮开肉绽,鲜血淋漓的这名持铳军士,也就此瞪大眼睛而晃了晃身体就此一头栽倒了下去。而其他军将见状却是不忍不本能的后退几步,似乎是想要对这些一言不合就伤人的贼军火器,离得更远一些。
“这。。这。。难不成是被岭贼之首,给使了妖法不成?”
当场就有一名军将脸色难看的失声道:
却是凉州节度押衙、山丹镇遏使张和荣,只见他口中连连念过了好几个菩萨的尊号和法戒。毕竟,在朝廷的一贯宣称当中,这位妖僧出身的贼首,可是一贯以残暴好杀著称,最喜以权贵官宦名门之家男女的五脏六腑入药,而练成诸多御使风火雷泽的妖法。。。
“混账,你这是什么话。。哪有什么妖法,不过是此辈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