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舍近求远,冒着转运途中的损耗和水土不服的病亡比,千里迢迢的迁移到江东新场去。
周淮安作为穿越者(网络专家/键盘党人)先知先觉的特长之一,就是对于元朝时期蒙古人入主中原之后,所发觉和开辟出来的养马地大致心中有数。比如以现在合肥为中心的庐州地区,在后世就是著名的养马场之一。
所谓的腹里和中原十四马道:辽阳、大同、太原、庐州、饶州、安西王府、冠州、恩州、高唐州、大都、真定、益都、山东、河南、怀孟、清池县、南皮县、广平等地。其中庐州就是淮南行省境内最大的养马地,只是后来这些地方都便宜了那些蜂拥而起的反元义军们。
但是作为淮南一大新兴势力——杨行慜崛起的老家和根据地,不进行好好的社会改造和肃清乡里的统治秩序重构,是没法进行相应的屯垦和拓殖,更不要说是在这里进行畜牧养马了。所以这里也是地方反抗的重灾区,以及在执行过程冲突和损失最为惨烈的所在。
光是这个月内,推进地方整肃的“三支队”及其外围成员,就有近百人的死伤,还不计在后续镇压战斗当中的后援军队伤亡。但是,因此,随着秋末的冷风中隐约可见冬天脚步声的到来,庐州地方在一片血色浸染的风声鹤唳当中,终于消停了下来。
当然了,更大的原因是当地乡土情结浓重的聚居点/村邑、市镇,不是在骚变和动乱当中被强行夷平而安置上外来江东的流民填户;就是在降服之后被惩罚性劳役为名,抽调走了大量的丁壮前往别州编管工程,而等于是变相抽掉了当地后续反抗的额脊梁骨。
只有少数带有浓重商埠色彩的集镇,因为早有往来的消息灵通,早早识相的输款献诚而得以暂且保全下来。然后又在后续的地方争端当中扮演了道路党的角色,成为了某种意义上填补地方格局空白的新赢家,和太平军用来威慑地方的怀柔榜样和范例所在。
毕竟,以如今太平大都督的实力和底蕴,想要一口气吃成个胖子——在淮南十余州完成改造是不现实的事情。但是集中人力物力,在江北地带的新占领区内,以杨行慜的老家庐州为杀鸡儆猴的随想,打造出一片短平快的治平示范区,还是完全不是问题的。
而这处曾今作为淮南巢湖水师驻泊地的青阳镇,便就是其中幸存下来的合作示范区之一。所以一亦地方粗粗平定,来自大都督府回下各个部门的测绘、统计和农林畜牧的专业人员,就开始相继进入到了相应划分好的区域内,进行地方产出和经济生态的摸底工作;
而作为从众多俘虏中挑选出来,以畜牧专长留用的特殊人员编制的阿史那思力就是其中之一。只要他这里再度确定了相应的环境和场地之后,第一批挑选好的牲畜就会从邓州境内顺汗水而下转运到本地来;其中大多数正好处于三龄以上十八龄以下的适宜配种繁育的区间。
然而,他有等待了好一阵子却依旧没有看到来接船的人员,这就意味着他得自己走到镇子里去,然后再想法子到县城里去报到了。好在他对此并不怎么在意,因为他的囊代理至少装了好几块厚实而沉甸甸的饲料饼。
其中乃是用青麦、大麦、苦篙、赤豆、黑豆、绿豆等物研磨成糜,再调和鱼骨粉、麦麸,还有少许猪羊的苦胆干,配置烘干压缩而成的。阿史那思力当初也私下偷偷尝了几口,可以说除了味道有点怪之外,完全可以作为常人的果腹之物。
这却让他在感叹不已的同时,却又当场悲从心来的嚎哭起来。若是他在草原上部落里的族人们,有这种东西可以过冬的话,又何须吃那些冻死的生羊肉就冰雪,活活消化不能之下积食、便秘把自己给胀死;或又是因为开春的晚点就要抽草签把老人和病残者赶出去喂狼呢?
而在见过这东西之后,他心中最后一点想要逃回去的心思也就彻底熄灭了;或者说如今让他逃回去他也决计不干了;既然连太平军的牲口都能吃得而这么好,那更无论人过的日子了。
所以阿史那思力一开始就下定了决心和心思,要好好的侍奉这个名为太平军大都督府,在唐地强横一时无两的超强大部落;好把这些来自唐地福音和便利,给带回到了自己远在塞外的部落当中去,如果他的部帐在损失了大量青壮,还能这个冬天而没有被人侵并掉的话;
如果原来的部帐不存在了,那他则就是传承这支突厥别部阿史那氏小种的最后希望了。更要好好的在这里卖力谋取生计,努力争取更多的,将来取上一大堆的婆娘,靠自己一己之力重新繁衍出一个阿史那氏小种家族的根基来。
正在晕船的翻江倒海不适当中一遍慢慢行走,一边如此思量着的阿史那思力,也终于见到了拿着块画了只“大马”的牌子姗姗来迟的接收人员;只见来人风风火火的一把拉住阿史那思力,就用一种奇怪的口音腔调粗声问道:
“你就是哪个派来的胡马儿了?快随我来。。”
“路上有些事情耽搁了,所以剩下时间就紧的很,也不进镇子了,直接去县上点集。。”
然后,阿史那思力就被他不由分说的拉到到了一辆插着小旗的大板骡车上,只见车幅边上赫然还有陈旧的血迹,以及被拔下来的箭簇痕迹。对方又从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