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和栽翻下来。
其中甚至还夹杂有粗大如短枪的车弩箭矢,被射中的马首当即脑浆崩裂的爆散开来;又像是烧烤串子一般将身形重叠的数名骑兵,撕胸裂腹的径直穿成一线,斜钉在地上。
而在战场的另一端,队副王秋所在的骑步营,同样也到了某种紧要关头。
相比西面靠江背着大路,而于舟师形成抵角的官军左翼;隔着中军激战正酣的正面战场,背靠小丘立阵设防的右翼官军;看起来就要显得服色和阵型更加杂乱一些了。
身为骑步营的成员,他们自然是不甘心长期沦为马军中,只能用来善后和接把手的陪衬角色;因此虽然没法像正规骑兵那般的冲锋陷阵,他们也专门练就了另一样马背上的本事,就是对敌掠阵抵近投弹的技艺。
只见王秋眼疾手快的抽出鞍带里裹好的事物,用嘴咬住沾满瓷粉的硝制拉线用力一扯;顿时就呲呲作响的冒出了一股子烟气来。
随后就见他们纷纷扬起的手臂如林挥舞之间,一颗颗带着烟气和火星的柱形物体,就纷纷的抛投进那些官军奋力挺举相对的,密密麻麻矛尖和刀刃构成的阵列之中。
大多数都正中目标,而在沉闷的敲击和此起彼伏的闷哼声中,一时消失不见了。只有少部分被官兵手持的五色团牌给挡下来,又滚落在他们的脚面上被无意识的踹踏过去,或是胡乱踢转的到处乱跑。
也有一些骑步营的士卒,因为投掷的动作稍慢或是策马躲闪不及,被官军列阵里散乱射出的飞矢击中,而闷声倒在马背上或是随着奔驰惯性跌滚下来;而让官军之中的一时士气大振而叫嚣起来。
“杀贼。。”
“杀贼。。。”
然后的下一刻,这些官军的阵列前端就被仿若是无所不处,无处不有绽裂开来的灰黑色眼团和暗红色的火光,给吞噬和淹没过去了;
当战场上的疾风再度吹散了刺鼻的烟气之后,原本官军阵列所在的位置,就只剩下狗啃过一般的缺口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和在血泊中挣扎哀嚎的伤员了。
而这时候在后阵乱糟糟急忙赶上前来填补的官兵们却发现,那些飞驰的贼军马队已然是纷纷下马而完成列阵,举刀挺枪着于近在咫尺的距离内扑杀过来了。
而更快过他们动作一步的,则是最前排跪地发射如雨的三列连弩人墙。就像是成群蜂鸣一般的声嚣,裹带着无数沉重而尖锐的短矢,没入到官军被炸得乱糟糟的缺口中,又将那些缺少掩护和遮挡的身影,如同割禾似的给纷纷的贯倒在地。
然后,转瞬而至的贼军刀枪从列,也随着一个个排成楔形战团,争先恐后的突入道这些七零八落的官军之中;他们统一袍服和战甲所代表的青灰色调,像是迅速淡开和晕染过的画纸一般;
自此将官军具列重重的杂色防阵,一道道的突破和搅乱过去,而同意变成他们用刀枪所书的所浓墨重彩色调来;而更让这些官军悲愤的是,他们几乎没有多少可以抵挡和迟滞的手段。
这些训练有素而战技娴熟默契的贼军战团,几乎是如同滚球一般的交替推进着停不下来;一旦有官军扎堆之处,就会有多个冒着青烟的球柱体从战团中投掷过来;
于是这些尤其鼓起勇气的官军,不是在轰鸣声和土浪飞溅中被重新掀倒、重翻翻的七零八乱;便就是在心有余悸之下再度大呼小叫着一哄而散了。
片刻之后,越发靠近正面战场的官军阵中,也有人急切无比的汇报道。
“报节帅,左翼布阵小龙山下的克复军和均房唐三州团练子弟,皆已败下阵来了;如今襄州崔防御正在小曲河畔竭力收拢残余。。”
“已然顾不上那头了。。中路正面攻战要紧,让崔防御为我再坚持片刻。。”
刘巨容断然回首道。
“旗牌官,吹起全面进击的号角,擂东中军大鼓,众将士、儿郎们随我将旗向前杀敌。。。大纛所至之处,再有敢言退这当场斩无赦。。”
这时候,一种奇异的声响再度在贼军当中响彻起来,而前方的官军更是哗然鼓噪了起来,酒量那些将官们也一时弹压不下去,而纷纷露出了某种惶然之色。。
“妖法啊。。”
“这是妖法。。”
“贼军的妖僧又开始做法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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