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挑挑眉头,却没有按照自己往日的性子多说些什么。毕竟这一次信州大战下来,他麾下也是死伤的狠了,十几个老将头或死或残的,不得不靠拉这些地方上新起的人头来凑数。
而他内心也是有所明白,在场这些人绝大多数都是未曾见识过那位面善心黑手段的新进之辈;所以鼓起诶只是顺着他这个宴席的主人意思和气氛,跟着说上一些讨喜的话语而已。但他对于此间事态的心情同样也是复杂翻沉的。
虽然他对于那个虚和尚居然能够与自己并列副总管的头衔,自然很有些忿然和不满;但是听到对方拒绝了黄王授予的好意之后,亦是有些幸灾乐祸的庆幸释然;然而事后回味起来同样不免有些暗自杯葛和揣测。
毕竟这是自己所看重的东西,对方居然是毫不在意的样子,多少也是不会让人舒服的。更何况对方曾经是居于自己手下并不起眼的存在,甚至要仰仗过自己才得以提携才得以崭露头角;现在居然屡屡被拿来和自家相提并论,怎么也不会令人甘心和服气的啊。
或者从另一个角度说,只要对方继续混的风生水起,就会愈发凸显和做实了他这个曾经招揽过对方有放弃之的上官,在识人不明、错失良才方面的非议和口碑。所以面对执意邀请对方会盟的黄巢,他干脆眼不见为净的找个由头出来避开此事好了。
毕竟,对于他这般的老义军高层来说,其他风闻和口碑都可暂时放在一边;唯有直接抓在手里的人马,才是最为稳妥和可靠的所在啊。想到这里,他不由的将视野飘放到了远方江面上去。
而在远处的江口,刚刚重建起来的义军水军大大小小的江船,也在像模像样的操练着水上的阵行,而时不时爆发出一阵隐约的叫喊声来。
“我就是苏拉,人称我幸运的苏拉。”
而在其中一艘逐渐落后的老旧赤马船上,一个包着脑袋而裹着破旧皮袄的身影也在一边自夸,一边对着手下画大饼到。
“因为怎样的困难与险境都死里逃生,所以你们跟了我有福气了。。只要是乖乖听我吩咐,就算是日后想要喝酒吃肉,换条大船来操使也是没问题的。。。”
“所以赶快给我用劲的划,跟本队上去今天才有足量的饭食吃的。。不然就只能陪我喝洗锅底的粥水,连烤火的机会都没。。几次三番下去,咱们只会越来越疲弱了。。”
“船。。船。。。船。。啊”
然而,在船尾摇橹的一名瘦小士卒,却是禁不得结结巴巴的叫喊了起来
“船甚么,还不赶紧快摇跟上去啊。。日后想法子换条好船就是了。。”
身为本船队正的苏拉,却是忍不禁瞪了他一眼喊道。。
这时候,船上的其他人也禁不住叫嚷了起来,然后队正苏拉不禁转过身来,才见到来自东南方向的江面,出现了许多绰约的帆影。
“船,好多船。。。”
“不好了,那是官军来攻打了。。”
因为,在这些看起来颇为硕大的武装战船上,赫然飘摇着丹阳水师旗帜,船舷的挡板后面更是站满了披甲持弓握弩的士卒。
此时此刻,慢慢和他们拉开距离的水军本阵船队,也此起彼伏的吹响了遇敌和对阵的号角,而正在无数帆缆转动和水花飞溅的划桨如林当中,缓缓的转过头来做出一副顺流而下的迎击之势。
“苏头儿,我们当是怎么。。”
而在这艘落单的赤马船上,十几名船工兼做为士卒,都将目光聚在了这位号称出生入死无数回的苏拉身上了。
“没关系的,我们水军的船多,又当是占据上流的顺势。。我们只要让开航路跟着大队迎战好了。。。”
心中七上八下的苏拉却是连声安慰道。
于是在过了半个时辰之后,因为手忙脚乱之下导致偏离了方向,好容易才兜转回来的苏拉,就只能看见那些纷纷越过他们的义军船只,已经迎面接战上了那些官军战船的先头。
然后,这些民船和商船改造而来的水军船只,就在与官军战船的冲撞与错身当中,纷纷被毫不留情的冲散、撞断和掀翻开来;而带着船上大呼小叫的人群,如同开锅一般的跌坠江水之中,倦怠和扑腾起无数的浪花和白沫来。
“不要慌,不要乱,这只是小挫而已,我们后头还有许多船可以拼一下呢。。”
这一刻苏拉已经是面如土色,但还是犹自鼓舞着手下道。
”你看他们已经聚附在了一起,官军就再也冲不动了。。“
又过了一阵子之后,那些已经冲破义军水师乱糟糟前阵的官军战船上,再度飞射出了许多星星点点火箭来,有密密匝匝点燃了那些靠拢在一起的义军船只;还有挥舞的拍杆将那些试图靠近的小船,给扫翻、击碎在了波涛之中。
“没关系,我们义军船上的人多,只要靠上船帮去。。就有办法的。。”
而哭丧着脸的苏拉犹自安慰左右道。
随着他的话音刚落,那些聚附在一起犹自抗拒的义军船只突然爆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声,就像是突然失去了主心骨一般的,开始拼命划动船桨而四散奔逃起来。
“话说,不知道你们的水性如何呢。。”
这些已经无话可说的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