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存身和礼佛之所;其他的僧徒们被强行分批押走踏上了不可预知的前程了。
然后一尊尊佛像和装饰、法器、供奉物件被粗暴拆除下来,简单归类和沽价之后,统一塞进了作为临时库房的偏舍之中,而只剩被清理得光秃秃只剩些许桌案而四壁徒然的佛堂和殿阁。
“把这些揭子都给我在山门上挂起来。。这就是尔等日后须得遵循章法了。。”
廖远却是丝毫没有停歇的继续喊道。
“从今往后,但凡佛门之中皆要开始学会自食其力,一日不作,就一日不得食。。”
“民间但有奉纳须得立账据表不得私处,各方用度和支给皆受义军监督;赈济行善事前依序报请。。”
随着在门上牌楼高高立起的木版揭子,却是出自元和九年(814)既禅宗六祖慧能后又一佛门大德,洪州百丈山怀海禅师所定下的《百丈清规》:
丛林以无事为兴盛。修行以念佛为稳当。
精进以持戒为第一。疾病以减食为汤药。
烦恼以忍辱为菩提。是非以不辩为解脱。
留众以老成为真情。执事以尽心为有功。
语言以减少为直截。长幼以慈和为进德。
学问以勤习为入门。因果以明白为无过。
老死以无常为警策。佛事以精严为切实。
待客以至诚为供养。山门以耆旧为庄严。
凡事以预立为不劳。处众以谦恭为有理。
遇险以不乱为定力。济物以慈悲为根本。
而与此同时,包括大名鼎鼎的宝庄严寺、乾明法性寺、悟性寺、华林寺在内、广州城中号称“五大丛林十三所伽蓝”的其他数十大小所寺院当中,几乎接二连三的相继发生了类似的事情;
最后只有几所既小且僻而只有些老弱僧徒的庙宇得以逃过一劫,但也被钉上了新门规而要接受留守司的监督和报备日常。
(本章完)
作为这次广府之变和改号易帜的连带反响波及到的一部分,这段时间来自交州的谢文、谢效安真的很高兴。他终于如愿以偿的在义军当中获得了一个位置;虽然只是留守司新设六曹之下教化科的一名教习,与原本的学官身份相去不远;
但是好歹是正儿八经传道授业的实职,虽然具体的俸料没有多少钱,但光靠相应级别的凭票配给,就足以吃饱穿暖而三天两头可尝些肉味了,有时候是腌制渔获,有时候是风腊禽类;还有单住的公舍可用。让他有些好容易盼到了出头之日的唏嘘。
另外,他还发现自己职务之便当中许多藏书可以看;没错,在他所就任的广州大讲习所里的藏书楼,至少足足有十数万册全新刊印的书籍。虽然大多数是流于大众不乏纰漏和谬误的泛泛之作,但其中也夹杂着一些明显原本应当珍藏在官宦大户之家的,孤本、古本和残本的重编校正版本;
甚至还有专门的印坊和书局,来传扬其中一些精挑细选出来的著作,或又是通俗易懂的歌谣和诗文。天知道这些草贼打下广州之后,是如何将这些东西给收罗和保全起来的,又是抱着何种打算做出这一切布置来得。
他甚至被选入了其中一个专门撰写变文(通俗故事)编撰小组。这就像是硕鼠掉进米缸子里,可把他给欢喜坏了。毕竟,相较于他在交州州学时饥一顿饱一顿,甚至要变卖祖上藏书来或日子的那些时光,这无疑也是一种全新的体验和触动。
因此上任没几天他就迫不及待的去巡禁所找了故交曲承裕来聊表谢意;又在对方的指点下提了一盒子酸枣糕子,回头找上了另外交州同乡和老前辈,在留守司里身兼数职而在交州颇得名望的丘宦,人称邱大先生的住所。
只是他这次来的有些不巧,这位邱大先生却是出门访友去了,只能在门子处留下名帖和手信姑且归去了,他可是还有好几本借来的《五经正义》、《颜氏集》,需要往复揣读以备大讲习所内的职级考选呢。
而在广州外郭西城的龙丰寺有些破败萧条的庭院当中,受邀而来的丘宦也在与几名相熟的故旧、老友,与一处草亭之下升炉煮茶品茗,而气氛颇为轻松和融洽的做那论时之举。
“长生兄真是眼力独准,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啊,须臾之间这处南海明珠就再度易了主。。”
一名略有些富态而灰鬓文士执棹,盯着茶汤里沉浮沸花的道
“再接下来以这位的手段和城府,就算是当初在背后顺势推波助澜的那些人,也不见得要好过了。”
“未曾想到如此人物,竟然会出身在草贼之中啊。。”
一名同样头发斑白却形容瞿瘦的老者叹声道。
“难道他其实是别用有心,或是受人指使而来,专门为了祸乱。。。这天下么。。”
“你在瞎想什么啊,如此出类拔萃之人,岂又是什么背景可以指使得了。。”
又一名精神硕毅而消瘦清奇的纶巾中年摇头道。
“只怕是大唐的气数已尽,是以原本蛰伏和渊潜的草莽龙蛇都开始竞相出世了;就如当年隋末逐鹿的故事一般的。。”
“如若我所料不错,这位最少怕也是一方人主的格局和气象啊。。”
灰鬓文士却是吁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