忾的大话,现在就给他一个实践所言保全百姓的机会,看他还有脸推脱不去么,这样能够骗的那些草贼一天是一天,就算是被这些泥腿子砍了也毫不足惜,反而去了一个终日刮躁的麻烦。
他如此心想着,就听见一阵如山的呼啸和惊呼声,然后几个肉眼可见的黑点带着破空的弧线掠过城头,而坠击在了城中的居民区中,又惊起一番鸡飞狗跳的动静来。霎那间他的脸色如土而用一种公鸭般的变调嗓门高喊道:
“护卫何在,快来送我前往避险处。。”
。。。。。。。
而在广州城内,原属刺史宅邸的番山别馆当中,本来用以娱宴宾客的正厅早已经被清空了个干净,而只剩下绘着仙鹤凌松漆画的光净四壁。
在一张格外放大代表义军攻略路线上东南半壁天下的沙盘上,那些在起伏的山川地理模型之间,大大小小的州县城邑、关隘和寨楼,都已经相继被插上了标识成义军各部的小旗帜。
尤其是如今作为大军主攻方向的,湖南观察使下辖永、绍、衡各州,几乎大部被密密麻麻的标识给占满了,而就算是侧边上作为偏师分兵攻略的连州、道州、彬州也没有例外;
只是其中不同颜色的标识也代表着义军完全占领、部分占领、正与地方土团、官军拉锯状态,乃至正在围攻要点或是受困当中等不同状态。
而对此朝廷方面的反响和对应,就完全只能用迟钝和昏聩、庸碌和孱弱无能来形容了;地方官府所能组织起来的那些州郡兵和团结、团练军,在士气如虹的义军面前,就更成了一触即溃望风而逃的诸多笑话了;
其战斗意志和决心甚至还不如,各地兴办起来的土团,乡兵之流;以至于在义军兵锋未及之前,还有成建制的官军就地变成盗匪肆掠,然后被本地土团兵给缴械和歼灭的奇葩范例。当然了,这多少也和江西地方久不闻兵戈有关。
在这种高歌猛进的大好势头之下,事实上自从北征开始没有多久,来自前方的各种战利品就流水一般,满满当当车载船运的向着后方转输而来了。与之一起送回来的还有陆陆续续关于前方的消息,作为周淮安日常掌握义军动向的参照和日常推演的素材。
这也是周淮安与那些参与北征的义军将领,所达成私下协议的一部分;除了维持后方粮道和例行定期转运一些军需之外;他们从战场上所获各种暂且无法脱手的财货,或是一时用不上的物资、特产,只要通过回程的输送队运到广州来之后,自有人将其估值作价分销掉;
然后折再变成各种轻贵便携的金银宝货,或又是军前所需的粮草甲械物用,让人来提领或是专程护送回去。这也算是当初军中互易有无的跳蚤市场,所衍生出来的特殊环境产物。
而在这个过程当中,三江巡防军军中轮番派出以若干团为单位的护送队伍,用以对付那些沿途因为战乱而生的流民乱匪,也算是一种变相的拉练和实战氛围的体验。
是以,如今在周淮安手里掌握着两套不同的账目。一套是放在明面上浅显易懂的部分,专门用来对应专门领军守备的留守使孟揩,和已经开始沉溺游宴作乐而呈现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不怎么任事的副使林言,以满足他们最基本支应和差遣的需要;
而另有一套更加复杂而周密的内部账目,则是用来维持地方屯田和治理的日常运作经营,以及进行暗中物资、财赋积累的需要。也是他治理这些地方的根本所在。
作为四出流荡惯了的农民起义军,自然不会多在乎这些细节上的东西;但是作为一个以五代南汉政权为样板的潜在新兴势力基础,却是完全不可或缺的存在。
这时候有人通报了声,小心翼翼的才走到了站在沙盘边上,举着推杆边看边操作的的周淮安身边,
“启禀副领,城中搜拿奸细的行事又有所发现了。。”
如今身为广州城巡禁大队三校尉的钟翼,低声道
“哦,却是怎样的情形,赶紧说来听听。。”
周淮安不由惊讶的放下推演的杆子道;
事实上从洞柯寨俘获了那些官府余孽之后,他就颇为上心安排了人手进行追查;在人选上也完全摒弃了那些老义军出身的头领,而让这些没有多少厉害关系的降军中选人来负责。然而在大将军府方面对此却是有些颇不以为然,而就此没有了下文,也让这番追查就此陷入了停顿。
而当现在他变相重掌了广府的治理权宜之后,就毫不犹豫的加派人手和资源将这项工作给重新启动起来;只是一番激烈动作下来,的确误中副车式的清理出许多藏污纳垢的所在,但是对于追查的正主儿却是还是缺少关键性的头绪。
“您不是一直怀疑大将军府,乃至留守司中有暗通官府的内贼,却屡不得要领一直都寻而不得么。。”
钟翼却是颇为小心谨慎的道。
“是以在下干脆留下几个活饵来。。让探报队和普查队的人轮番日夜盯着。。又使人藉故往复盘查左近,做那打草惊蛇之势。。”
周淮安不由略微叹然,这位部下都已经学会无师自通的钓鱼执法了。
“结果个中真有数人暗疑生鬼,按捺不住连夜出奔他处了,。。而其中四位都相继想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