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你小子一肚子坏水,不是个好的。”姜老太太叉着腰说他。
沈舟然在一旁偷偷抿唇笑。
谁知战火转头就烧到了自己脑袋上。
姜老太太转向他,恨铁不成钢:“还有你小乖,学坏一出溜,你是彻底被你哥带跑了。”
沈舟然面皮不如沈骆洲那么厚,心里的愧疚从眼底溢出,双手合十道歉:“对不起外婆,我再也不乱说了。”
姜老太太也不是真生气,只是听他这样说有些遗憾:“还以为你俩真谈了。算了,今年没有,那就明年再说吧。”
沈骆洲开口:“其实确实有,不出意外的话等明年带过来给您看看。”
一年的时间,肯定能让二老接受。
沈舟然跟着点头。
“哟,真有啊?这次不是蒙我的?”
“真不是。”
“没有啊外婆。”
两人同时出声。
“行,那就等明年再说,”姜老太太也不再纠结这个话题,指挥两人干活,“快,帮我把蒜剥好,多剥点,要用很多呢。”
一大家子忙到晚上七点多,外面天都黑了。
第一笼饺子顺利出锅。
但这不是给人吃的,要先拿来祭祖。
姜老爷子在院子外摆了张桌子,摆着香炉和酒杯,再放上祭品。
一家人挨个出去祭奠。
云城昼夜温差大,晚上还是有些冷的,沈舟然出去时比别人穿多了件外套,回来后搓搓手,指尖都冻红了。
“冷?”沈骆洲站在门前给他开门。
“外面不冷,你穿这身正好。”沈舟然以为他在问外面的温度,回道。
沈骆洲懒懒倚在门框上,闻言侧过一点身面向他,把他的手合拢进掌心,笑着说:“问你呢,我又不冷。”
他只穿了件修身的黑色毛衣,毛衣很贴身,勾勒出宽阔的肩线和劲瘦的腰,看上去确实不像冷的样子。
沈舟然点头:“那我冷。”
走廊上的灯年久黯淡,外公外婆此时都在外面。他借着黑夜的遮掩,把自己的手插|进沈骆洲的指缝,看着相握的手满意晃了晃,靠在他身上,听着耳边平缓有力的心跳声,感觉自己的心也平静了下来。
沈舟然总怀疑,他哥身上好像有什么磁铁,总是让自己忍不住想要靠过去,贴在一起互相取暖。
沈骆洲轻轻笑着:“这么喜欢靠着我啊。”
沈舟然没答,用脸颊蹭了蹭他的胸膛,看着窗外不知谁放的烟花出神。
沈骆洲低敛着眸子看他,看他的瞳孔中看到了烟火绽开时的璀璨缤纷。
真是,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更爱撒娇。
他松开相握的手把人环住,有一搭没一搭地想。
本以为在厨房发生的事已经过去了,谁知吃饭时姜老太太又提起。
“小乖还说自己喜欢的那个人性格温柔爱撒娇,我后来想了想,好像这种性格也不错,两人都不是强势的人,以后做事有商有量,蛮好的。”
沈爸爸一口酒差点喷出来,咳嗽好几声,抽了张纸瞪着默不作声的两人。
真行啊,真敢啊,这种鬼话都说出来了?
沈骆洲从小到什么时候跟温柔爱撒娇这五个字沾边过?
简直想一想就要做噩梦的程度。
沈妈妈也是一脸见鬼,看着沈舟然,仿佛这不是从他口中说出的话。
完了,她家乖巧可爱又懂事的小乖学坏了!
姜老太太还在说,沈舟然已经不敢抬头看沈爸沈妈的脸色了,脸色通红,头都快低到碗里了。
说的时候没什么,再被人提
起真的很羞耻啊。
他被桌子遮住的腿伸过去,碰了碰沈骆洲的膝盖,全身的细胞都在传递一个消息。
救救他救救他!
沈骆洲看着恨不得钻进地缝的人,笑得开怀。
脸皮薄还总想拿话撩拨他,可是得付出点代价的。
沈舟然听他笑,又羞又恼,左手摸下去,想讨好拽着他衣服扯一扯服个软,让他帮自己解围,却因看不到胡乱摸了几下,指尖擦过沈骆洲劲瘦腰侧时,明显感到人一僵。
随后那只手被拉住,禁锢在那不让他乱动。
低磁声音响起:“说不定两人私下里真是这样相处的呢。小乖喜欢看别人撒娇的话,我相信那个人一定会满足他这个微不足道的小心愿。”
沈爸爸第二口酒幸好没喝,不然早就喷出来了。
这话乍听上去没什么问题。
前提是不知道那个人是谁的话。
沈舟然燥得全身发热,低头咬着筷子默默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冷白的肌肤染上绯红,眼皮轻轻颤着,眼尾收敛着一抹羞窘。黑色发丝乖顺垂下,遮住通红耳尖。
沈骆洲看他这样,心尖微烫,却知道不能再逗弄下去了,转而跟姜老爷子聊起在集市上买的烟花。姜老爷子很感兴趣地聊起来,这个话题被轻易揭过了。
沈舟然默默夹起碗里的饺子,泄愤般咬了一大口,磨着后槽牙咀嚼咽下。
明明这么轻松就可以把话题掀过去,偏偏要说些让人难为情的话。
怎么能有哥哥那么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