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打了,别打了……”
堤腾野连连求饶,再也不复之前的镇定,“这件事情我确实有错,我可以补偿,可以补偿,我家有钱,我父亲有很多钱……”
他不提钱还好,一提起,李亚东愈发火冒三丈,脚下力度又加重几分。
房间里的鬼哭狼嚎声愈发凄惨。
集装箱外。
“我去……这位李会长真心有点猛啊,不会闹出人命吧,那样对我们可没什么好处。”斋藤戒望向吉田明川说。
他们的任务只是将堤腾野送到美国,可不包括干掉他,组织上之所以接下这个委托,这方面的因素是一个重要考量。
只是运个货而已,就算堤义明知道,也不至于结下死仇,但如果他儿子在组织的地盘上死掉,性质就完全不同。
“放心吧,以我的接触下来,李会长虽然年轻,但性格却很沉稳,会有分寸的。他要真想让那小子死,完全不必如此大费周章,甚至都无需委托我们,他身边的那名保镖,喏,还有车里坐着的这一个,我估计我们组织里的死士,都不是对手。”
“不至于吧?”斋藤戒诧异。
“不信?不信的话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你去车里喊他下来过两招嘛。”
“那……还是算了。”斋藤戒缩了缩脖子,不说别的,车里那家伙的一身块头,看着都有些吓人。
日苯很少有这么强壮的人。
是强壮,相扑运动员的那种肥胖可不算。
再说集装箱里面。
李亚东气喘吁吁地收回腿,这还是人生头一次,踹人给他踹累了,不过心里,是真的解气。
这一口气他憋得太久了。
堤腾野如同死狗一样的趴在地上,全身还在不断的抽搐着。
虽然还没死,但几乎也去了半条命。
“你以为逃回日苯就会没事,我只能说你异想天开了,虽然有些人确实利用这种办法逃脱了法律的制裁,但绝不包括你!我李亚东的女人和兄弟,没人可以招惹,天涯海角我都要揪你出来!”
“你……咳咳……想杀我?那就来吧,我父亲会为我报仇的。”堤腾野咳着血水说。
“我知道你很聪明,无需跟我耍这样的小心眼,放心,我绝对会让你死的,你想逃都逃不掉。至于你父亲堤义明,恕我直言,他的那点财富和地位,我还真没放在眼里。”
李亚东一眼就洞穿了堤腾野的小心思,他看似故意求死,实则根本不想死,只是在试探自己的口风,看自己会将他怎样。
索性,自己就告诉他,老子绝对会弄死你。
也好让他断了侥幸的念想。
果然,听他这么一说后,堤腾野面如死灰,嘶吼道:“不可能,你这个愚昧的中国人,根本不知道我父亲有多大的能耐,他可是世界首富,你知道他有多少钱吗?”
“很抱歉,我对堤义明的了解,或许远超你的想象,他的西武集团目前市值一百六十亿美金左右,也就这个鸟样,有什么好稀奇的?”
“你……”堤腾野猛地抬起头,望向李亚东,眸子里一片骇然。
这个人,居然真的对他父亲了如指掌,然而在这种情况下,他还敢对自己动手,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根本不在乎父亲的报复!
而他,也因此失去了最大的砝码。
当然,他并不相信这个与他年纪相当的同龄人,能比父亲更有钱。
在他看来,此人就是一个疯子!
自己,死定了!
“你要怎样才能放过我?”堤腾野本想求饶,内心的崩溃趋势着思想,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这样做,但他克制住了。他意识到向一个疯子求饶,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反而会使他变得更加兴奋且疯狂,“我有错,这一点我并不否认。”
“但你们中国不是有句老话吗,叫作浪子回头金不换,我真已经改了。请给我一次机会,让我来弥补,只要我能做到的,你尽快开口。”
他打算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因为实际与中国人接触下来的经验告诉他,这个民族的人有种近乎愚昧的宽容,只要你表现出足够的真诚,即便犯了一些错误,他们也总会原谅你。
就好像以前在哈佛时,他一个日苯人,为什么能和中国留学生打成一片,以至于可以参加他们的春节聚会?
难道他们都遗忘了侵华战争,忘记了南景大屠杀,忘记了国耻吗?
并没有。
而是他,主动承认错误,因此才得到了他们的好感。
想想看,日苯的先烈们在侵华战争中屠杀了那么多中国人,他们的后代还是不计前嫌,将自己当成朋友。
那自己现在只是打伤了一个人,还未致死,为什么不能得到原谅?
他相信,只有自己表现得足够真诚,眼前这个人,或许会原谅他。
这也是他的唯一机会。
譬如此刻,他的模样就极为真诚。
“浪子回头金不换,可以嘛,中文学得还挺溜。”李亚东莫无表情道:“想要弥补?可以,有一件事情你绝对可以办到,那就是……你的命。我要了,你说得如此信誓旦旦,相信应该不会拒绝吧?”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