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高规格的酒会,“事故”发生的概率就越小。因为当一个人的身份地位达到一定高度时,首先视野眼界会不同,其次,这种身份和地位也会倒逼着你学会克制、注重形象。
港督府一年一度的酒会,乃是整个香港规格最高的酒会,没有之一。
与会者非富即贵。
然而,就是在这样的一场酒会上,今天不仅发生了“事故”,居然还有人公然叫嚣要伤人致残。
简直无法无天!
现场所有人都停止攀谈,诧异地将视线从赵浩和李婷婷身上挪开,定格在那位一袭黑衣的年轻人身上。
‘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是谁?’大多数人心中生起同一个疑问。
“卧槽,这人好嚣张啊!”赵浩的那个小团体里,几名富家公子哥顿时炸开了锅。
“岂止是嚣张,简直就是狂妄!”
“可不是?从来都是浩子欺负人,还从没见过谁能在他身上占到便宜,那个美女也就算了,性子估计有点烈,说到底也就是落点面子的问题,但这个男人……众目睽睽之下,竟敢扬言要卸浩子一个手,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轻易解不了,今天算是有好戏看了。”
“别说浩子肯定咽不下这口恶气,我估计他爹地都忍不了。当着他的面,扬言要废掉他唯一的儿子……我去,还真是,你们看,Uncle赵过去了。”
赵启华是真的忍不了,他老来得子,膝下七个女儿,却唯独这一个儿子,也是他的唯一继承人,现在居然有人叫嚣着要卸掉他宝贝儿子的一只手。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倒想看看,香港什么时候出了个这么牛气的后生!
就在赵启华怒气冲冲地向李亚东走过去的时候,宴会厅的正中央,几名被人众星捧月一般的老者,目视着李亚东,窃窃私语起来。
李婷婷看见小叔叔去而复返后,立刻小跑过来,躲在了他身后。
她多少有点被吓到,一是赵浩刚才突然露出的煞气,二是在场这么多人的目光。
“小子,又是你!”赵浩目视着李亚东,越发火冒三丈。
在香港这一亩三分地儿上,敢在他面前放狠话的人,没几个,而敢威胁要他身上零件的人,更是没有。
“啪!”他正欲有所动作的时候,脑门上却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
赵浩扭头一看,也是敢怒不敢言。
“是不是你骚扰这位小姐了,还不赶快给人家道歉!”
“爹地。”赵浩一百个不情愿。
“嗯?”
赵启华眉头一蹙,赵浩便顿时怂了。
别人只知道他身为赵氏集团唯一继承人,平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却不知道,从小到大他爹地可没少揍他,哪怕是现在,他都二十五岁了,但凡惹了什么祸,还是照揍不误。
他爹地一直是这个世界上他最敬畏的人,没有之一。
“这位小姐,实在不好意思,刚才是我无礼了,向你道歉。”迫于父亲的威严,赵浩言不由衷地说。
李亚东看了李婷婷一眼。
李婷婷深吸一口气后,道:“我接受你的道歉,我也有不对的地方,不该向你泼酒,但请你以后不要再缠着我。”
原本事情到这里,一场“事故”似乎很好平息,就连准备上前“劝架”的港督府官员,都下意识地止住了脚步。
但熟悉赵启华行事风格的人,就知道,事情远远没完……
“不愧是Uncle赵,做事就是大气。”
“是啊,浩子这匹脱缰的野马,大概也只有Uncle赵能制得住。”
“但Uncle赵可不是这么好招惹的,这一招在我看来,叫作先礼后兵。”
“看着吧,以Uncle赵的性格,这小子不会有好果子吃,也不知是哪家的晚辈,家长也不露个面。”
赵浩的一帮兄弟,显然对赵启华的性格十分了解,这种事情也是他们平时的必修课,父辈们总会时不时的点拨,以便他们在与长辈的交流中,能够不犯忌讳、投其所好。
正如他们所预料的一样,勒令儿子向泼酒的姑娘道歉后,赵启华踱步来到李亚东身前,眼神看都不看李婷婷,只停留在李亚东一个人身上。
这也令李亚东,情不自禁地蹙起眉头。
客观讲,在刚才的一番行为中,他对眼前这个小老头的感官还算不错。
原本是真准备调查调查这个碍眼的黄毛,给他松松皮,让他明白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不过见他家长还算明理,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但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那么回事。
“年轻人,‘过刚易折’这四个字,不知你听说过没有?”赵启华沉声道。
“当然听过。”李亚东淡然一笑,指向他身后说,“你儿子?我觉得这四个字你不应该对我讲,而是应该留着回去教育他。”
赵启华微微眯眼,“但在我看来,我儿子并没有你这么嚣张。”
赵浩是个什么德行,赵启华心里清楚的很,这与家庭因素有很大关系,不说别的,他上面足有七个姐姐,每个姐姐宠他一天,一个礼拜都不带重复的,有点娇惯,也很正常。
但作为赵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