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十月中旬,距离过年还有两个来月,李亚东打算趁着这段时间各处视察一下。
虽说旗下产业一直有电话远程遥控,但即便当个甩手掌柜,也不能当得太安逸,否则很容易出乱子。
他第一目的地就是猛虎基地。
再次来到这里时,这片位于丰台城郊的工业地块,其变化只能用翻天覆地来形容。
李亚东犹记得初次到这里时,入目的尽是荒芜的杂草,其中凋零着几座破败工厂,一副仿佛即将死去的模样。
而现在,这里已然迎来新生。
大片的崭新房舍拔地而起,成群结队的绿皮大解放进进出出,数不清的人头挥汗如雨,一副热火朝天、欣欣向荣的景象。
张春喜居然瘦了,李亚东仿佛又看到了当年那个和他祸害乡里的愣头少年,也是难得。
在他的引导下,李亚东将正在建设中的猛虎基地仔细视察了一遍,工程进度还算可以,去年中半年开始动工,如今已完成了六成规模的建设,不出意外的话,在明天夏天,将能按照预期计划准时完工。
“老黄,酸菜炖大鹅,弄半只好了,就俩人。”
依旧是当初那家东北大铁锅饭馆,张春喜很熟稔地跟老板打招呼,显然已经是这里的常客。
“得嘞张总,你稍等着,马上就好。翠花,还不赶紧上茶,用柜子里的茶叶。”
“哦。”从厨房里走出一个系绿围裙的姑娘,显得有些不太情愿的给李亚东二人到了两杯茶水。
她将茶水递过来的态度是截然不同的,递到李亚东身前的台面上时,力道拿捏得刚刚好,小心轻放。而递给张春喜时,则是……当!
“诶,你这服务员……”李亚东微微蹙眉,这姑娘刚才翘着嘴巴过来时,他心里就有些不舒服,真是有段日子没体验过这种服务了。
这是张春喜提的建议,说是要尝尝老味道,否则换他自己,指不定抬脚就走了。
进门是客,你这态度,我不吃还不行吗?
叫翠花的女服务员还未有所表示的时候,却哪知张春喜先坐不住了,伸手拍了他一下,挤眉弄眼道:“你少说两句。”
翠花小声说了句“不好意思”,实在没什么诚意,然后扭头就走了。
“干嘛?”李亚东望着她的背影,没好气道:“说一句还不行啊,她刚才再用力点,这杯子得碎你一身。”
“她是老黄的女儿。”
得,原来是少东家。李亚东白眼一翻,就说雇的活计不能这么没分寸。
“咦?不对呀,她是老板的女儿,跟我有什么关系?别说是她,他爹要敢这样,老子上门消费,照训不误。你小子……”李亚东看了看张春喜,又看了看跑进柜台后面的翠花,瞬间领悟到一些什么。
有奸·情啊!
“嘿嘿……”张春喜淫·笑一声,不打自招的意思,问道:“也是顺便带你过来瞅瞅的,你感觉怎么样?”
他这么一说,李亚东又扭过头去,对着翠花一阵打量。刚才还真没仔细看,他可不是用下半身思考的生物,见个女人就会瞪着眼珠子瞧。
平心而论,这个翠花姑娘长得也就一般,但属于比较耐看型的,典型的北方姑娘面相,浓眉大眼。
算得上优势的,大概就是那不俗的身高,以及颇为丰润的身材——这应该和自家开饭馆有些关系,这个年纪的姑娘,能生得前凸后翘,在当下的国内并不多见。
当然了,单是外表上说,配张春喜是绰绰有余的。
这家伙的模样,顶多算作不给党和人民丢脸,凑合着能看,仅此而已。
“看中了?”李亚东问。
“啊。”难得这厮也知道不好意思,一脸尬笑道:“小东,你说带回家我爸妈能同意吗?”
李亚东知道他心里顾忌的是什么,这姑娘的性格明显有些泼辣。北方人豪爽,不拘小节,她刚才的那番举动或许无伤大雅,但南方人不同,心思细腻,在乎小节,就显得有些不妥。
“你爸妈同不同意不是重点,重点是你喜欢就行,有些事情……比如北方和南方习俗之间的差异,你可以说给她听嘛,看起来也是个挺机灵的姑娘,不会不懂的……”
李亚东说到这里顿住了,没好气地笑了笑,“被你带进沟里了,你丫的想得倒挺远的嘛,我怎么看着八字还没一撇呢?”
“我……我这不是在努力嘛。”张春喜挠着脑壳回道。
李亚东呵呵一笑,也不逗他,道:“要真看中了,就加把火候,只差临门一脚了。”
“是吗?何以见得?”张春喜顿时来了精神,竖起耳朵,摆出一副虚心请教的模样。
要知道他可“勾搭”人家姑娘几个月了,连英雄救美的把戏都上演过,可不知道怎么的,翠花对他的态度似乎越来越差,就譬如刚才。
这令他很是费解。
“有听过一句话吗?”
“啥话?”
“打是亲骂是爱。”
“……”张春喜先是一怔,既而恍然,脸上涌现出一股狂喜,忙不迭地问,“你是说,翠花已经对我有意思了?”
“不然呢,没点意思她咋不砸我的杯子?”李亚东笑着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