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哥,还有表嫂,我刚才说的那事儿能行吗?”赵春雷问。
“这个……”周国强不由一阵踌躇。
从现实情况出发,他自然希望多赚些钱的,不说别的,欠李亚东的五万块已经有些年头了,虽然人家从没催过,但这钱可是救命钱啊,结果还一直欠到现在,怎么说都说不过去。
奈何,他和媳妇儿俩人的工资加在一起,一个月也就三百块不到,算上逢年过节的补贴和奖金,再除去吃喝花销,一年撑死也就存个两千块。
五万块钱,得存到猴年马月?
这钱一天不还上,心里的愧疚也就多一分。
可倒腾国库券的这个买卖,从本质上讲,完全是利用人们的愚昧和无知,愿意出售的人,大多并不清楚国库券的好处。
这种行为从某种意义上讲,似乎有点坑人的嫌疑。
反正周国强是打心眼里是这样认为的。
再说个很现实的问题,假如他怂恿自己的朋友和同事出售国库券,那人现在或许不知道国库券的好处,但如果日后知晓了呢?
意识到自己赚了他的钱后,关系难免会变得生份。
得不偿失啊!
像他这样年轻有为的国家干部,日后前途无量,若因这事有了“黑点”,简直就是自毁前程。
所以于情于理,这事儿大概是干不得的。
心里这样想着,对于自己的老表,周国强倒也不隐瞒,便将这里头的道道,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赵春雷听完后,猛地一拍脑门,“哎呀,看我这脑子,真是掉钱眼儿里了。对,强哥你说得对,这事儿你们还真不适合干,你和表嫂都是国家栋梁,以后指定能当大官,不能因为一点钱毁了前程。咱们金水湾十里八乡的老百姓,可就指着强哥你混出息,最好能混到中央去,那才叫牛·逼!”
他自己是没读过几本破书,但打心眼里崇拜有文化的人,如同这个年代几乎所有的平头老百姓一样。
这也是为什么读书人走出去都好似头上顶着光环一样的原因。
“所以这事儿你还得自己琢磨,既然是国家允许的,那就好好干,就像你说的一样,争取成为第二个杨百万。”难得老表如此为自己着想,周国强含笑点头回道。
“那不行。杨百万已经不是我的目标了,我要紧跟李老板的步伐。”赵春雷打趣着说。
“哈哈……那你可就别怪我说句大实话,这事儿啊,悬!你找遍全世界,估计也没几个李亚东啊。”周国强哈哈大笑。
李亚东干脆低着头不说话,他能怎办?老师当面,也不能把她丈夫的嘴封起来呀。
众人谈笑风生,那两万两千块钱赵春雷最终还是收了回去,一来周国强不接受,二来,他算是终于弄明白了,眼前这小伙子哪里会把五万块钱放在眼里,只怕压根就懒得要,只是表哥表嫂不答应罢了。
得,算我多此一举。你们两口子就慢慢攒吧,等过个十年八年攥齐了还回去,人家指定还是不能要。
他自认别的本事没有,但走南闯北也有将近十个年头,观人识面的眼力劲儿,还是有些的。
接下来自然是一顿丰盛的午餐,对于周家而言,李亚东亲自登门,没有喝杯水就走的道理。
真要给放跑了,指定得被人戳脊梁骨。
……
老李家的一帮人,一直在京城待到元宵节过。难得能过个如此悠闲自在的新年,有几人甚至都舍不得走,刘金菊肯定算一个,李婷婷也是一个。
不过没撤,李婷婷得回香港上学,至于刘金菊,出门一月有余,家里要拾掇的事情多了去,她不回去谁回去?难不成让胡秀英回?
她倒是想呢,可三个儿子,外加两个女儿,没一个人答应。
正月十六的这天,一家人准备分道扬镳,四合院里满是不舍。
“大哥,三哥,还有四姐,反正还是那句话,旁边这几处宅子我立马找人着手筹建,估计也费不了多少功夫,年底前肯定能完工,到时你们自己看,愿意搬过来就随时搬过去,像大哥如果实在抽不开身,指着逢年过节过来住住也行,权当给自己放个假,来京城旅个游。”李亚东笑着说道。
李亚民、李亚军,包括李冬梅都还未作表示,一旁的刘金菊却已经迫不及待地抢着应声道:“那肯定的!放心吧,小叔子,等宅子建好后,你往县里作坊边的小卖部打个电话,我立马就搬过来。”
李亚东笑着点头,“行。”
李亚军白了自家媳妇儿一眼,没好气道:“要一个月建好了,你下个月就搬过来?急个什么劲儿。”
“我急怎么了!”为这事儿刘金菊倒是寸步不让,埂着脖子回道:“你个没良心的要不来就算了,反正我是肯定要来的!”
“好好,你来你来,哦不,你干脆就别走得了。”李亚军也是一阵头大,他是家里的第二个大老爷们儿,哪好意思看大哥一个人在小县城里打拼,自己却跑到首都来享福,完了赚的钱还要分自己一份儿?
事情不能这么干,兄弟也不是这么做的。
但如果他在家,家里肯定要有个女人缝缝洗洗、生火做饭吧?
“我就来!”刘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