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送边境这一行上,吃喝差脏就不用说。
就是这一行上头上带着的枷锁,早就折磨的蒋庆民憔悴潦倒,看不出在皇城那风貌正盛的气质。
瞧着这般凄惨的模样,被身边有落井下石之意的衙役折磨到不行。
许轻雨走近,看着囚车上像畜生一样被囚困住的蒋庆民,面上一哀,眼眶瞬间红了。
“这是发配到何处?”许轻雨望着蒋庆民问道。
囚车之内的蒋庆民,见许轻雨听到自己的声音,又下马而来,自然感激涕零,有些忍不住的在囚车之内,连声呜呼几声。
哭诉而道,“发配到岭南海村之中,小人死不足惜,就是可怜了我爹娘,我父亲为了以死明清白,在牢狱中活活饿死了自己,而我娘听后,直接在家中正堂,上梁自杀。
上至伯父下至堂兄弟,全都无一幸免,被罢黜官职后,发放郊外百里地之远,我堂兄弟今生百年不能参加科举,蒋家之人,全部被牵扯,无一幸免呐。
今日能碰到许将军,实在是上苍有眼。庆民再次恳求许将军一件事,若是许将军能答应,我蒋庆民来生来世,愿为恩公当牛做马,万死不辞。”
许轻雨听到蒋庆民的这番话,早就感动到眼泪迷糊,泪眼婆娑。
“不必客套,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一定要直接而说,我定会鼎力相助。”
许轻雨感慨万千的说完后,又是痛声哀呼。
“蒋公岂能受到这般屈辱,实属不该,不该啊……。”
瞧着眼前的蒋庆民,许轻雨痛惜悲怆,蒋庆民如他爹蒋衡一样,在官场上一直都兢兢业业,这次却是因为蒋衡被陷害,被牵连,丢了官职,毁了官途,一辈子,只能流放在岭南之地贫穷的渔村。
真是可怜了他,年纪轻轻,竟落得这般遭遇。
蒋庆民知晓自己停歇的时间不多,不敢一直说自己的不幸遭遇,便直接了当的说了自己要交付许轻雨帮自己的事情。
“我蒋家只有我们兄妹二人,我被发送边境,家里还有一个年约十八的妹妹,她叫蒋梦婕。我家被抄之后,不知道她只身一人去了何处?
许将军,庆民只有这一事相求。求您一定找到我妹妹,照顾她一段时间。我妹妹原先是定亲了的,可惜,在我蒋家发生这些事后,那户人家直接弃之如履,抛弃了我妹妹……。”
蒋衡本就是清廉,家中也只有正妻一人,只与正妻生育两个孩子,一个是蒋庆民,一个是蒋梦婕。
话说这蒋庆民原先也是娶过亲,但却在蒋家发生被抄家的事前,蒋庆民的妻子,汪氏娘家那边就差了父兄前来把汪氏给接走了,也把之前成亲送来的嫁妆全部带走,这就明摆着与之划分界限不再往来。
而蒋家姑娘蒋梦婕,也是在正要成亲当即,被退了婚事。
现在蒋家被抄,其余之人都被发配,未婚女眷,虽说是被无罪释放,可却没有提供食宿以及能去的做工的地方。
蒋庆民最担心的就是那个素来懂事,性子文雅的妹妹,不知她现在沦落到什么地步。
许轻雨听后,自当是直接揽在了自己身上。
“蒋公子你且放心,这件事我答应你,肯定会找到将姑娘,帮她安置好,我会拿她当家人一般对待。”
“那就拜托许将军了。”
蒋庆民被囚困于囚车之内,本就是无法动弹,却在马车之内,屈膝跪了许轻雨一次。
光是两人说话就浪费了不少时间,可碍于许轻雨大将军的身份,那几个差役不敢催促,只好干巴巴的站在一侧。
与蒋庆民说过话后,许轻雨走向那三五个差役,伸手从衣袖中,掏出了一个装着二十几两银子的钱袋子。
递给了其中一个领头的人。
“这些银钱给你们哥几个,在路上备点酒喝,麻烦你们也多照料一些蒋家主仆。
岭南边境处那边的渔村,离这里路途遥远,若是你们到青龙镇的时候,可以去镇上找一个叫许轻风的人,借来马车而行。青龙镇的府衙与我许家有些关系,不过对管你们这些。”
押送囚犯的差役是没有权利行驶马车,只能徒步而行。而许轻风能这般说到,也是想叫这些差役能在押送的路上,多关照下蒋庆民。
那押送囚犯的头头岂能不知,心中明白,脸上带着笑。
“小的谨记将军交代。其实我们就是吃个苦差,您都这般大手笔给了钱,我们肯定会听您的,这一行定会对蒋公子多加照料的,这点将军无须担心。”
底层的这些小差役,混的比那老鼠还要精明,自然是谁给好处就听谁的。
当下收了许轻雨给的银钱,就会真正答应。
毕竟谁也不会和钱过不去,而且许轻雨刚才所说,青龙镇府衙与许家有关系,他也不敢得罪当地官员。
囚车之内的蒋庆民,听到了许轻雨的交代,感动的涕零满目,不知如何说内心的感激之话。
差役押送囚犯经过短暂的停留,就直接离开了。
……
而许轻雨却久久不能平息内心的痛心,一起随行的许靖南与不战,却也不懂皇城具体发生的事情。
许靖南看向许轻雨,不解的问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