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逐正处在半梦半醒之间,双眼似乎都没有了力气睁开,整个人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楚逐——”
楚逐眼皮动了动,会这么叫他的……只有穿越司。
然而太过无力,就算他再怎么惊讶,也只是缓缓的半睁开了眼。
他微微侧过脸,看着站在床沿的人,万年不变的表情与装束,脸上露出一个无力而又虚弱的笑,“你怎么来了?”
穿越司站在那里,居高临下的看着楚逐,不低头的样子就像是在蔑视他的无知。但这似乎只是楚逐的错觉。
他上前一步,在床沿坐下,动作轻缓温柔的伸手拨开楚逐额头被汗水粘着的发丝。他低垂着眼,让人看不清其中的情绪。
做完一串动作后,穿越司才抬眼,挑眉,眉眼间似乎是嘲讽,“我来看你犯蠢。”
楚逐是想笑的,只是现在他就算是想大笑……最多也不过是勾个唇角。
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但笑得却很开心,“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犯蠢、不是乐在其中?”
穿越司斜眼看着楚逐,犹如在问他:你这副模样的乐在其中?
两人就这么你看我我看你的僵持着。
最后,穿越司打破了这个局面,“你这样不行。”
楚逐心里的警铃敲响,他嘴角下垂,凝视着穿越司,之前平和的气氛一下子就变得严肃了起来。
穿越司皱着眉,看着楚逐,那双眼就算此刻充斥着疲惫,却也在极力提起精神在和他对抗,不容退却……
穿越司叹了口气,“你身体会受不了。精神上的伤害也大。”顿了顿他又带着一丝疑惑、犹如自问一般的呢喃,“何必呢……”
听出穿越司的语气有些松动,楚逐抿了抿嘴,眉眼间也柔和了一些,“有些人,有些事,只有遇上了,你才知道,那是不能割舍的。”
穿越司盯着楚逐半晌,看得楚逐都不自在了起来,他才移开了视线,看向了窗外,“如果你坚持这样的话……”
“起码我能让你不用这么痛苦,不、应该是不这么受折磨。”
如果可以不疼,也能记住那些……他当然愿意。
不过穿越司真的会那样?
穿越司从窗外又看向眼前,“我听得到你在想什么。”
楚逐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忘了。”
想到初见时的楚逐,和现在的楚逐,穿越司说道:“你变了。”
“是吗?”顿了顿,“人总是会变的。”
楚逐看了看穿越司,“你也变了。”
穿越司听着楚逐的话,皱眉,有些不认同的样子,“我变了?”
楚逐笑,在心里说道:变得……有人情味儿了。
穿越司皱眉,不知在想什么。
半晌,穿越司伸出食指,在楚逐额头上点了一下,楚逐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我只是把你所要受的痛苦分散了。当然,要我给你根去也行,只是那样……”
“我就真的‘恢复’了,对吧?”楚逐接过穿越司的话。
穿越司点头。
楚逐便不再说话。
穿越司见此,站起了身,“我走了。”
楚逐闭着眼“嗯”了一声,太过疲惫后的放松让他很快就困倦了起来。
下一秒,室内中只剩下躺在床上的一个人,平缓的呼吸说明他极快的进入了睡眠。
*****
再次睁眼,楚逐是被嘴上痒痒的触感弄醒的。
视线内是一张被放大了的狐狸脸,正太般可爱的脸上带着狡猾的笑,却怎么也让人讨厌不起来。
楚逐往下看,他嘴巴上正抵着一个……柿饼?
“银,别乱喂东西。”听到第三个人的声音,楚逐看了过去,是蓝染。
而这一刻,他才知道他已经被转移出了十三番队。现在正在一个他很眼熟的地方——蓝染惣右介的五番队地下研究室。
楚逐再看看身上,粘稠感没有了,衣服也换了一身白色浴袍。
应该是整个人都被清洗了一遍的样子。
“嗨嗨~”市丸银听了蓝染的话,眯眼笑着收回了手,从床(实验台)上跳了下去,转手就把柿饼塞到了自己嘴里。
蓝染走上前解释道:“银他去找你,结果看到你特别狼狈的样子,”他眼睛在楚逐身上打了个转,似乎在回忆当时楚逐那副衣衫凌乱、似乎被人□□了的模样,“当时你似乎已经昏迷了,我就把你带过来了。”
楚逐撑起上半身,即便感觉到肌肉的酸痛也没有停止动作,他笑着,似乎感觉不到不适,“那真是……麻烦蓝染大人了。”
蓝染惣右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笑得温和,“不准备解释一下吗?”
耳边细微的咀嚼声让蓝染顿了一下,看了过去,“银,出去。”
只见市丸银抱着不知从哪里来的纸袋,里面装满了柿饼,正一个个的往嘴巴里塞。
对此,看到蓝染微妙的吃瘪的楚逐有些愉悦。
市丸银抱着纸袋,笑眯眯的离开,不多说一句话。
如果不是跟在蓝染身边的目的不纯,他绝对是个不错的下属。有能力有心计,即便现在看起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