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行停住脚步,他回头看着长戈,心里明白长戈这话的意思,眼里难掩失落和不舍,良久,喉结轻动,“好,你也是!”
夜,好似漫长了许多,睁眼到天明的滋味太难受。
“长戈?”二皇子一早就抱着上好的酒前来找长戈,自从知道长戈迷上喝酒,二皇子就让人快马加鞭取回来这好酒。
屋里没有声响,二皇子却是不肯放弃,清了清嗓子继续喊,“长戈,我这里有上好的酒,一醉解千愁,我来陪你!”说着,二皇子还是一脸大义凛然模样。
黎疏站在远处翻白眼,心里暗骂这个不嫌事情乱的二皇子,怎奈她的话不起作用,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胡来。
“你再不说话,我可就进去了!”二皇子见还是没有动静,便提高了声音朝着屋里喊。
“干什么,长戈这几日都喝了这么多酒了,你不来劝还来捣乱!”姜皖及时出现,她实在是搞不懂这位的脑回路。
黎疏急忙走到姜皖身边,有点委屈,“主子,我说了,他不听!”
二皇子撇撇嘴,“你们知道什么?长戈情深义重,就得通过一些手段来让他忘了这些,逝者已去,活着的人总该好好的吧?让他大醉一场哭一哭就好了!”
“不要胡闹,长戈不能再喝酒了。”姜皖已经有些生气,桃依已经走了,她不能再让长戈的身体出现什么不好的状况。
二皇子捧着手里的酒坛子,留也不是走也不是,眼睛在几个人身上转了几圈,干脆把坛子塞给了黎疏,“那,那你拿去喝吧,这个不比桃花酿差。”
黎疏如同捧着烫手山芋,她狠狠瞪了二皇子一眼,后者只当没有看到。
陆之行注意到屋子里没有任何声响,径直走进屋子,果然如同他想,屋子里空空荡荡,昨夜一地的碎片也已经被收拾干净,就像是不曾有人在这里住过一样。
姜皖也意识到了不对,紧跟着进去,“长戈呢?”
二皇子也跑进来,四下看了一圈,确定长戈没有藏在哪个角落,“长戈不会去殉情了吧?”话音还没有落下,他就吃了一巴掌,黎疏只恨没有把这坛子酒砸在他身上,两边都不舍得罢了……
“长戈该是已经走了。”陆之行淡淡出声,听不出情绪。
“你早就知道了?”看着陆之行丝毫不惊讶,并且如此肯定的语气,姜皖忍不住问
陆之行点点头,“没错,昨晚他说过,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离开了。”毕竟是相随多年的侍卫,陆之行的话音之内还是有失落。
姜皖神色担忧,“可是他就这么离开了,会不会出事?”
“不会,他答应过要好好活着。”陆之行信誓旦旦,对于长戈,他还是了解的。
“也好,离开就离开吧,这里是桃依离世的地方,他在这里难免会伤心,不如去别处散心。”姜皖理解长戈的心情。
“太不够意思了,就这么走了。”二皇子心里也难受。
长戈离开的消息众人很快就知晓了,御墨翎听到这个消息时,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盯着自己失去一指的左手发呆。
伤心之地留不得多情人。
“桃花镇,若真是如同它的名字就好了,宛如世外桃源,可惜,在这里发生的事情似乎都不美好。”姜皖摇着酒杯里的佳酿,带着三分醉意。
“是啊,等我们离开,你们也要上京了。”御墨翎饮尽一杯酒,入口苦涩,不知滋味。
“你们真的不愿意和我们一起回京吗?”白薇知道了御墨翎和南枢要离开的消息后,便一直闷闷不乐,好不容易相见,如今又要分开。
早在晌午之时,众人就得到了御墨翎的邀请,说是要聚一聚,没想到,是离别宴。
御墨翎带着愧疚看向白薇,“有姜皖和陆之行陪着你,我就放心了,我和南枢,也想去别的地方生活。”
南枢温柔地给御墨翎斟酒,“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既然天意如此,也只好求有缘再见了。”御墨翎要走,她当然要跟随。
“御墨翎,好好对待南枢,不然,等下次见了饶不了你!”姜皖故意开玩笑,不然这里的气氛太压抑了,整个姜府一直都沉浸在桃依离开地悲痛中,好久没有这般,众人可以坐在一起说话聊天了。
御墨翎也大笑,“好,我们会有见面的一日,只是,你大概没有机会骂我了,我会永远对南枢好!”
“话不多说,来,干!”二皇子率先举起杯子,一饮而尽。人都走了,又剩他自己了,一腔寂寞与谁说?
众人顺着二皇子一起举杯,月光皎皎,星河灿烂,时不时吹来的凉风让人保持清醒,不能忘了这悲伤。
第二日,太阳升起时,御墨翎和南枢的马车已经离开了众人的视线,只剩下飘扬的尘土。
御墨翎带着南枢来到了一处广袤但是荒凉的地方。
“墨,这是哪里?”南枢看着四周的残垣断壁问。
“这是我小时候住过的地方。”御墨翎望着这里出神。
南枢心里一紧,她顺着御墨翎目光看去,杂草丛生处,隐约可见被烧焦的木石砖块,曾经的曾经,这里也是金碧辉煌的宫殿,一场大火就把这里变成了疮痍之地,这些残留的痕迹在这落日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