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九凝伸出如水葱般的食指,轻点了两下小巧的下巴,仿佛冥思苦想:“是谁这么恶毒呢,我不过跟她逞两句口舌之快,竟然千方百计要取我性命。”
她一双眼睛直勾勾看向凤云兮,仿佛就差把对方名字说出来了。
凤云兮顿时慌了,泪眼汪汪地看向顾云,希望对方能为她解围。
顾云轻咳了一声:“这夜风也太凉了些,本王要回去加衣了。来人,把两位公主送回去。”
凤云兮顿时松了一口气,看着顾云的美目中溢满感激之情:摄政王还是向着她的。
君九凝哪能咽下这口气,不依不饶道:“摄政王殿下是不是忘了什么事?这些口不择言、自作主张的恶奴还没教训呢,若不正一正这歪斜之风,恐怕有损摄政王殿下名誉。”
顾云不想让君九凝称心,却也知道不让对方出了这口气的话,今夜怕是别想消停。
说到底,君九凝还顶着他未婚妻的名头,不能让外人觉得他为了别国的人苛待了君九凝。
“那便如公主所愿,把这两个恶奴拉下去,各打三十大板吧。”
凤云兮顿时瞪大了眼,没想到顾云最终还是对君九凝妥协了:“殿下……”
顾云吩咐身边侍从:“把两位公主送回去吧。”
君九凝虽然不是特别满意,但见凤云兮吃瘪,她就开心。
“那好吧。不过我不需要你们送,我要看着这两人受罚,我看以后还有谁敢随便污蔑他人。”
顾云这下是真的头痛了,只好道:“那公主自便吧。”
说罢,转身回了自个儿的营帐。
凤云兮浑身冰冷地站在那里,看着自己的两个侍女被拉了下去,周围的人朝她投来不屑又怜惜的目光。
“这夏国公主也太拎不清了,还觉得找来摄政王能给她撑腰呢,这下可好,自找羞辱。”
“你也别这么说,要我说啊,这楚国公主飞扬跋扈惯了,今日实在做得过分。”
“谁叫那夏国公主不好好管教自己的下人,你看那齐国的侍女,不也没受罚吗?那楚齐两国可向来关系不好呢!”
“哎,毕竟摄政王殿下和楚国公主有婚约,梁齐两国交好,那楚国公主也得给齐国三分面子呗,毕竟夏国只是又一个小国,当然可以随便欺负了!”
凤云兮只恨自己生了这么一双灵敏的耳朵,更恨让她遭受这一切屈辱的君九凝!
她低着头,脸上表情都扭曲了,恨毒地盯着脚下那一滩水渍。
那是无霜方才受辱哭出来的,已经过去这么久的时间了,还没能蒸干,那块深色的泥土像一柄刀狠狠扎在凤云兮身上。
她发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君九凝才懒得管凤云兮怎么想,她看着那两个人被杖刑之后,就回了自己的营帐。
这一晚因为有闻非在身边,君九凝睡得格外香。
第二日君九凝是被锣鼓声吵醒的,她一边揉着惺忪睡眼,一边喊道:“秋月。”
秋月正好端进来一盆洗漱的水,听君九凝叫她,笑道:“闻侍卫神了,时间正好,公主快起来洗漱吧,马上嘉奖仪式就要开始了。”
君九凝闻言,又倒回柔软的被褥之中:“你叫人去给顾云传个信儿,就说我昨天遇到刺杀,太过耗费体力,今天疲累不止,起不来了。”
秋月没顺着她:“公主,你昨晚还在摄政王面前教训人了,只怕他不会同意吧!再说了,您不去,谁护着太子殿下呀?”
昨天君清漓因为被追杀,一只猎物也没猎着,今日必定会被各国使臣耻笑,君九凝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愤愤地从穿上坐起来:“知道了知道了,马上就起!我看有谁敢笑君清漓,我可不介意让他们变成下一个凤云兮!”
君清漓正好从掀开帘子进来,他怕秋月不能把君九凝叫起来,便亲自过来了,没想到正好听见君九凝放狠话,便笑道:“你倒是威风,昨日这气可泄得痛快吧?”
君九凝伸了个懒腰,斜睨了他一眼:“这里是女子闺房,你给我滚出去。”
她可是为对方着想才忍住困意起床的,没想到这小子好心当作驴肝肺,还趁机打趣她!
君清漓也知道自己不宜久留,便道:“长姐,我是来告诉你,那个‘刺客’情况好转了不少,想来马上就要醒了。”
秦一舟要醒了吗?
君九凝皱眉,昨夜闹腾了好几回,她倒是把这一茬给忘了。
本来昨日用他假装成刺客,试探完凤云兮就打算把他送回齐国使臣那里去的,结果不小心给忘了。
君九凝抿着嘴想了一会儿,才道:“叫闻非把人看好,别死了。”
这人还不还回去倒是没那么重要,死没死才重要。
只要不死,就一定有用!
君九凝留着他也是为了到时候好让对方记住他的恩情,反正现在军营里没人知道她藏着的这个“刺客”是秦一舟,闻非和君清漓也暂时不知道对方身份。有时候救治一个身份不明的重伤之人,往往比救治一个重伤的王爷更加博人好感。
当然,名声传出去也更加好听。
君九凝早就看透了《倾城风云》的本质,每个环绕在凤云兮身边的男主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