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们本就与此事无关,不必在意流言。”君清漓扬了扬眉,“更何况,这件事是谁做的,父皇比我们更清楚。”
君九凝轻轻叹了口气,忍不住蹙着眉道:“冤冤相报何时了?宁王他……唉,不说了,走吧。”
二人朝着青云殿方向走去。
不料半路就被一个其貌不扬的小宫女截了道。
这小宫女半低着头,仿佛不太敢看君清漓,一双眼睛躲躲闪闪,看着很是慌张,说话也结结巴巴的:“太子殿下,长公主殿下,云贵妃娘娘,想请二位到云宵宫一叙,二公主不、不幸蒙难,下落不明,可是皇上他……”
这时路边经过一队侍卫,小宫女余光瞥到了,一时受惊说不出话。
君清漓“啧”了一声,他最烦这种说话扭扭捏捏的人,便语气不耐地道:“你犯事了?一队侍卫能给你吓成这样,有事快说!父皇他和云贵妃怎么了?”
小宫女这才哆嗦着把话说完:“皇上他顾忌着云贵妃娘娘肚子里的龙种,下令不准在后宫传有关于二公主的消息,但娘娘还是不小心知道了。现下娘娘悲痛欲绝,想找太子殿下问一问情况,还希望太子体谅娘娘丧女之痛,过去劝一劝。”
君清漓皱了皱眉,刚想开口找个借口拒了,他现在对云贵妃母女都讨厌得紧,一点都不想和她们扯上任何关系。
但君九凝却抢先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去看看云贵妃吧。带路。”
君清漓转过头,有些不赞成地看了她一眼。
君九凝知道他的顾虑,朝他眨眨眼以示安抚。
云贵妃怀孕一事,一直被她瞒得死死的,现下也没在宫里传来。所以万一她肚子里这个胎儿出了问题,君九凝和君清漓还刚好在场,岂不是要怪到他们身上来?
但刚才已经有人看见云贵妃的人和他们说话,如果她和君清漓拒了,传到文帝的耳朵里,无外乎是说她落井下石、冷血无情之类的话,肯定会损耗君九凝在文帝心中的形象。
更何况现在君元夕刚出了事,文帝肯定最听不得这种话,他们没必要触这个霉头。
君九凝心里打着小算盘:云贵妃可比文帝好糊弄得多,君清漓又是个嘴毒的,到时候他们二对一,怕什么。
不过跟着小宫女走之前,君九凝还是留了个心眼,叫秋月去请了两位太医直接去云宵殿侯着,到时候一上来先给云贵妃诊个脉,免得到时候他们无辜当背锅侠。
二人到了云宵殿,还未走进去便听到了女人哭哭啼啼的声音。
君九凝顿感头大。
说实话,她真的很不擅长安慰伤心的女人。特别是正哭得伤心的女人。
其难搞程度不会低于大学课堂上的高数题。
但侯在云宵殿门口的大太监没有给他们缓一缓的机会,直接高声通传:“太子殿下,长公主殿下驾到——”
这一嗓子让殿内的哭泣声顿时停了,只听得云贵妃娇弱地喊了一声:“还不快把两位殿下请进来!”
一进殿内,君九凝便皱了皱眉,一股清苦怪异的药味儿夹杂着淡淡的花香气扑鼻而来,让人顿感胸腔有些滞闷,甚至肚腹翻腾,有一点想干呕。
君九凝很少会对气味有这么大的反应,这还是她穿过来之后的头一次。她转头对君清漓投去求救的目光,但对方好像丝毫闻不到一样,脸色一点没变。
君九凝感觉奇了:他这是真没闻到还是装没闻到?
君清漓朝云贵妃微点了点头,算是致了礼:“不知贵妃娘娘找我们过来有何贵干?”
云贵妃脸上泪痕还未干,一双眼睛虽红却不肿,肌肤苍白,鼻头却哭得红红的,当真称得上我见犹怜。
她轻声哽咽道:“想必太子和公主都听说了夕儿的事情了,皇上不让宫人宣扬此事,我一个深宫妇人又不知上哪去求人了解怎么回事,听说今日皇上宣人去正泰殿就是商量夕儿的事情,可否请公主和太子透露一二,好让我心里有个底。”
说完,云贵妃还捏着帕子给自己拭了拭泪,君九凝见那条水红色的手帕湿了一大片,可见云贵妃是真的惊忧。
可怜天下父母心。
君九凝叹道:“虽说公主下落不明,但护送公主的队伍也并非全军覆没,贵妃不必太过担忧,二公主吉人自有天相,或许能化险为夷。”
云贵妃闻言,眼中燃起一丝希望:“公主的意思是,夕儿还活着?!”
君九凝为云贵妃的理解能力发愁:“倒也不是这个意思……”
但她要是直接说君元夕出事的可能性比较大的话,云贵妃晕过去了怎么办?
这时君清漓突然冷冷道:“长姐可没说这样的话,如今二皇妹下落不明,生死不知,贵妃思女心切也切莫断章取义,不然这后宫中人恐怕要说我长姐故意哄骗贵妃呢。”
这话噎得云贵妃脸色一白,脸上的表情也僵了。她微张着嘴,不知道说什么话,一时半会只呆呆的,君九凝觉得她也有些可怜。
殿里突然安静不少,还好这时候秋月终于把太医请来了。
君清漓见了立刻道:“贵妃今日忧思过重,太过伤神。让太医给您好好地把把脉吧,免得肚子里的龙胎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