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倒是宫里头从康熙开始便带起了晚上加餐的风气。
魏紫闲暇时还想过,估计是康熙太过勤奋,从早忙到晚,用完晚膳还清醒许久,过上两三个时辰自然会饿,只吃点心也太委屈了,于是又传了膳。所谓天子,生前也不过是个凡人罢了。魏紫倒是听古树说过,人间皇帝死后会入主紫微星,毕竟人间气运的大成者怎么会平凡死去。
不过此时紫不紫微星的倒是不得魏紫注意,她只忙着向被摆了一道的胤禛得瑟呢。
既然要传膳,殿内自然要重新摆设一番,进来许多下人,胤禛便瞪了一眼魏紫,没再继续之前的话题了,反手让苏培盛过来,低声说了几句,随后便见苏培盛小跑着出去了。
用膳时,康熙还赐了道清蒸鱼过来。谢赏后胤禛问了送菜的太监,得知只有自己有赏菜表情也没什么变化,只点了点头便继续用膳了。
魏紫嫌弃那道清蒸鱼被康熙动过两筷子没有用,她不嫌弃胤禛,但是嫌弃康熙啊。胤禛注意到了,亲自给她夹了一筷子完好的鱼肉。
若是她今日真放着这道清蒸鱼不用,不用明日康熙便会知道。皇阿玛是什么样的人,胤禛再清楚不过。
多疑又小心眼。
爱新觉罗家的男人素来如此。四贝勒府里还好,在行宫,康熙无所不知。
魏紫生气地瘪了瘪嘴,过了会儿放着鱼肉的碗又被胤禛不着痕迹地换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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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忽然起了雾,雾气在树影与水波间弥漫,殿外挂了数倍于往常的灯笼,才照亮了这周围小小一圈的地界。
魏紫湿着头发坐在窗边看着朦胧的月亮,眉芳在她身后用棉布一下下轻柔地擦拭着黑色绸缎般的发丝。
用完加的晚膳后胤禛先去了西配殿看胖儿子,随后便去了前殿处理书房里堆积的拜帖和杂物,估摸着还要再同弘昀说会话。
魏紫则是先去沐浴了。这处宫殿有白玉池,虽说不及天然温泉也比木桶舒坦多了。毕竟木桶再大再宽敞再华美也是个木桶不是?
若不是今日来了府里那封信,魏紫还想拉着胤禛一道去试试白玉池呢。
食色性也嘛!
眉芳感觉手下的身躯忽然颤了两下,歪着身子看了看,魏紫竟然冷不丁地笑了起来,也跟着傻笑道:“侧福晋笑什么呢,吓得奴婢差点扯了您的头发。”
与眉芳等人相处的日子久了后,魏紫同她们说话向来坦率,这会儿却不知怎的莫名不想告诉眉芳自己在想胤禛,便清了清嗓子道:“在想你上回读的话本,怎么就只写了一半呢,后面什么样到现在也不知道。”
一提这个眉芳便愤气填膺:“那些个写话本的先生真真是坏透了,一个故事非要分成好几本来,奴婢恨不得冲到他面前揪着他的领子告诉奴婢后面的故事。”
魏紫却来了兴致:“那便把那些先生都找出来,把他们关起来写话本如何?”
眉芳最近被如烟和秦嬷嬷教育的省事了许多,心动着艰难道:“毕竟是文人,说不得还有功名在身……侧福晋若真是如此做了,参贝勒爷的折子怕是要堆成山了。”
魏紫幽然道:“也是……日后再……”等胤禛寿终正寝了,她修成人身了再去抓那些话本先生吧。
她后面说话的声音小,眉芳没有听到,松了棉布道:“侧福晋,头发已经干了。”
魏紫伸手摸了摸,回头笑道:“果然还是你擦的又快又轻,上回送来的珍珠你拿走吧,我这儿珍珠粉多的是,你拿着玩儿。”
自家侧福晋越来越财大气粗,眉芳早已习惯了,笑着福身道:“奴婢谢侧福晋的赏。”
魏紫解开了披风,穿着寝衣躺到了床上,她已经有些困了,什么消遣都不想做,刚沾了枕头便睡着了。
眉芳收拾了东西,悄然退了出去。
前殿走到后殿这段路,胤禛走来时身上已经湿了一层。
正殿门关了,下人都在外面,想来魏紫已经睡下了。胤禛心念一转,便先去了浴房,独自用了白玉池,又去西配殿看了一会儿小鱼,才轻步走进正殿里。
殿内光线昏暗,胤禛眯着眼睛走到床边,听见床上传来均匀悠长的呼吸声,无端勾了唇角,也躺了上去,揽着魏紫的腰将她塞进怀中。
怀抱被填满了,心也被填满了。
胤禛闻着魏紫发间的清香,思绪从阴谋诡计中飞了出来。
他幼时暗自唾弃祖父顺治帝为了一个女子将后宫前朝闹得天翻地覆。不理解康熙时常独自拿出元后画像默默凝视的行径。
如今却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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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魏紫是被胤禛吵醒的,她恍惚睁开眼,呆滞地望着近在咫尺的胤禛。
胤禛正对着她笑,声音低沉:“昨日你睡得早,还没来得及同你说明日皇阿玛给我放了天假,带你和孩子们去试马埭骑马,记得准备一下。”
魏紫差点气哭,胤禛明显是在报复她昨日戏弄了他,哑着嗓子道:“爷坏!”
胤禛笑得更开心了,低头咬了她一口,声音有些含糊不清:“你不就喜欢爷坏?”
说完也像魏紫昨日那样,直起身便走了。
已经清醒了的魏紫磨了磨牙,盘算着还要把今天这